話說周成奉項邵之命,替趙真安排一處宅院,離將軍府路程不遠,隔了兩條街。
趙真領著一眾青衛將整個宅子逛了一遍,假山流水,亭台樓閣,雕欄繡戶,不禁疑惑地瞥了周成一眼,項邵知道她嫁來是為了釋他兵權的,不早把她給恨透了,會給她安排這樣好的宅子?
她總覺得這宅子裏有什麼貓膩,項邵一定設了陷阱,等著她去踩。
周成被趙真驚鴻一瞥,頓時渾身汗毛直豎,“公主跋山涉水,路途勞累,且早些歇著。這幾個府裏挑出來的手腳利落,乖巧聽話的奴才丫頭,留下來伺候公主的。將軍不在,府裏事多,奴才還得早些回去。”
說罷,躬身行禮,轉身,然後逃似地朝門口奔去。
“周管家,且等等!”剛到門口,趙真突然叫住。
周成眉梢一抖,回過頭來,“公主還有什麼吩咐?”
“本公主素來喜歡熱鬧,這宅子雖還不錯,就是太過清靜。早聞項將軍除了武功卓絕外,且好六藝,想來府上必有不少才女佳人,既然將軍不在,我想她們定也無聊,不如本公主今晚設宴,一來也為自己接風洗塵,二來以後大家自要相處,現在且先熟悉熟悉。”趙真向來不會讓自己獨處弱勢。
“這……”周成聽見趙真要將府裏的姨娘侍妾請過來,頓時冒了一身冷汗,原來這公主不是個繡花枕頭。
“怎麼?周管家覺得有困難?那不如本公主直接將她們召過來,如何?”趙真瞧著周成的反應,更加篤定心中的疑慮。
“沒困難,奴才這就去請。”周成手在額頭上一抹,行禮,離開。
今天晚上,這宅子裏可有熱鬧看了,廊簷上陰影裏隱著的人看了半天熱鬧,心道:這明成公主卻不似傳言,是個擺著無用的花瓶,倒是有點意思了。
這裏熱鬧才看完,還沒來得及從廊簷上下來,一枚飛刀就衝著他麵門直衝而來,心下一驚,身子不穩,竟從廊簷上重重地摔了下來。
“哎喲!”
男子被摔得四腳朝天,好歹躲過了暗器,揉著屁股爬起來,撅嘴瞥向趙真,“你到底是不是女人,怎麼這麼狠毒,一來就要人命。”
“最毒婦人心,你沒聽過嗎?再說,這裏既是我的府宅,你鬼鬼祟祟進來,必定不是什麼好人,我自然也不用著手下留情。”趙真向男子投一記狠厲目光。
仔細打量,男子藏青錦衣裹身,頎長玉立,墨發如緞,劍眉星目,黃昏昏暗的光線下,竟是風華絕代。
“今晚你要設宴?”男子拐著腳,動作扭怩地走到趙真身邊問道。
“幹你何事?”極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