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方卻在這時候停止了放箭,雀舞一抬頭卻看到蛟騰騎著馬立在眾人之首。那迫人的殺意正是來自他,想必是上次被玄翌大敗的恥辱才讓他有這樣的仇恨。看著眾人的目光尢如看著即將到手的獵物般,顯得冰冷而得殘酷,看著已經被逼到絕路上的人發出低低的笑聲。
“公主,不知太後可還安好?”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停在雀舞身上。
一被問及如此,蛟騰的話好像化成了一支手在雀舞的心上狠狠的抓了一把一般讓她難受得無以複加。一雙水眸被染上了深深了仇恨,身體也忍不住微微的顫抖。
“雀舞……”淮泠有些擔心的看著懷裏的人,臉色已經蒼白,對他的話充耳不聞隻是緊緊的盯著對麵的蛟騰。
“那裏麵可是朱雀皇?”蛟騰臉上依然掛著勝利者的笑容打量著馬車,然後再次對雀舞說“那樣都不死,他還當真命大!”
“殺了他!”雀舞冷冷的對身後的淮泠說“立刻!”
身後的淮泠卻苦笑著搖了搖頭,就目前的情況別說殺了蛟騰,就是順利脫身都有問題了。可是雀舞需要他這樣做,這是雀舞所希望的。終於淮泠舉起了右手,隨著周圍的風起雲動,淮泠被包圍在一片白光之中。直到右手落下,一隻猛虎便撲向了對麵的蛟騰。蛟騰也沒有想到淮泠會如此輕易的就催動聖獸的力量,若不是他青龍國早已得到星君的護佑,怕他真的就要喪生於些了。
蛟騰抵擋的速度稍微有些局促,但還是輕易的化解了麵前的危機。淮泠的星術在蛟騰麵前瞬間化為烏有,這不由得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怎麼回事?”紹頃是第一個發出疑問的人,淮泠都催動了聖獸的力量了,照理說蛟騰的修為是絕無半點生返的希望的。而此時,蛟騰卻毫發無傷的立在眾人麵前。紹頃轉望向淮泠,隻有他神色平靜。看來,他早就料到此舉無用了。
“撤!”雀舞回過神後第一個反應就是調轉馬頭,雙腿一夾馬腹往山上逃。其實她早就該料到,當四聖獸之息都被她奪走召喚了星君將力量賜給青騰。所以,就等同於四國的聖獸力量都被青騰所擁有,如今的淮泠又怎麼催動得了聖獸之息?
收到雀舞的指示馬車上的紹頃,朝歌和南月都紛紛驅馬跟隨著雀舞的方向離去,而隨行而來的士兵,卻不約而同的留下來阻擋蛟騰的人,希望可以爭取一點時間讓他們的王上安然的撤退。
身後的嘶殺聲和哀嚎聲還是讓淮泠忍不住回首,當他回頭的那一刹那所看到的景象讓他幾乎崩潰。他的士兵在蛟騰他們的攻擊下幾乎毫無招架之力,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士兵雖不是最強的,但是也絕對不會是最弱的。是什麼樣可怕的力量才讓青龍國在一夜之間變得如此強大。他們的迅速之快,讓白虎國的士兵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身首異處了。
雀舞她們並未逃出去多遠,就聽到身後傳來了急切的馬蹄聲。如催命的奪命符一樣。讓眾人的神經都變得異常的緊繃,朝歌身後的如歌幾乎已經是處於半昏迷的狀態,此時的顛簸也讓她稍微的清醒了起來。身後蛟騰他們的馬蹄聲已經近在耳邊,如歌在朝歌的身後幾乎覺得她都能聽見朝歌因為緊繃而鼓躁的心跳。
如歌將顫抖的手伸向背後,將背上的那隻箭硬生生的拔了出來。火辣辣的疼痛讓如歌幾乎再次昏過去,但是紹頃明顯已經落後的馬車卻不容許她就這樣失意識。如歌一咬牙鬆開了環在朝歌腰間的手,用盡最後的力氣躍下正在狂奔的馬匹。當朝歌意識到身後的如歌已經下馬,立即勒緊韁繩回頭對如歌吼道“如歌,幹什麼?”
“走!”如歌無力的揮的揮手讓已經停下來的雀舞他們走。
“如歌,上馬!”因為急切雀舞的聲音在空茫的山間顯得格外的尖銳,像一根已經繃緊的線,好似稍微用力就會讓它斷了一般。
“上馬,快!”南月也急得直跺腳。
“你們想留下來等死還是讓主子淪為階下囚?走!娘娘,大局為重!”被雀舞一吼如歌到冷靜了下來“娘娘,讓我為主子再做這一件事!”
說完,如歌便向相反的方向跑去。眾人還沒有回過神,遠處便映出了火光,將夜幕下的摘星峰映得格外的火紅,剛剛還近在耳邊的馬蹄聲卻倏然消失了。
朝歌握住韁繩的手指漸漸的收緊,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胸口的絞痛讓他幾乎覺得眼中有種酸澀的東西快要落下來。
“走!”朝歌的聲音微微的顫抖著,但是他沒有忘記如歌剛剛的話,大局為重。他們不能讓他們的主子淪為階下囚,甚至連為如歌悲痛的時間都沒有。
夜裏再次響起了馬蹄聲,可是山下的火光卻久久不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