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峰不愧是四國境內最高的山峰,越往山頂前行氣溫越低。快到山頂的時候已經到處都是一片白雪茫茫,一路上所有人都異常的沉默,隻有南月低低的哭泣聲讓人心裏越是難受。
穿過山頂的柏林,眼裏一片闊然,隻有幾間零星的小茅舍立在這片空地之上。一個身著灰袍的白發老人坐在火堆旁拔弄著柴火,見到眾人的到來隻是站起身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塵然後微微一笑“總算到了。”
淮泠走到老人麵前緩緩的跪下身,卻一言不發。火光閃動中雀舞卻能看到淮泠的眼中閃動的淚光,有那麼一刻雀舞覺得鼻頭酸澀得想要落淚。就因為她的一己之私,不僅害死了如歌,現在玄翌也是生死未卜。還有那些同玄翌一起來的士兵,還有天下千千萬萬的子民。都因為她,家破人亡,受天災的折磨。
老人摸了摸淮泠的頭,抬頭目光卻落在雀舞身上。
“老夫沒想到,在有生之年居然能見到巫女。”老人的話裏有著難掩的激動,雖然已經年邁,但是眼睛卻依然炯炯有神。
“老君,求求你……”說到這裏雀舞再也忍不住語帶哽咽,膝下一軟也跟淮泠一起跪到摘星老君麵前。其它人也跟著跪在摘星老君麵前,現在他是他們所有的人唯一希望了,如果連他也沒有辦法,那這天下隻有拱手讓給青騰了。
“唉!”摘星老君望著那寒夜裏的星辰歎了口氣,都說上了摘星峰便能伸手摘星。可世人哪知,這些星辰全都是可望不可及的。無奈的搖了搖頭“都是天命啊!”
“老君,除了你沒人能救玄翌了!”
“凡事皆有起因結果,而這因果皆身係你一人。”扶起雀舞,摘星老君對眾人道“時候不早了,各位如不嫌棄就在寒舍先歇息再作打算。”
“老君……”南月性急的站起來帶著濃濃的哭腔道“玄翌哥哥現在還生死未卜,你叫我們如何安心歇息?”
“老夫自有安排!”摘星老君仍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隻是轉過身對淮泠說“淮泠你帶諸位去歇息。老夫還有事要與這位姑娘詳談。”說罷便向雀舞微微鞠躬,指著一處偏僻的茅舍道“姑娘這邊請。”
點了點頭,雀舞什麼也沒說隻是不安的看了一眼玄翌的馬車便跟著摘星老君走向了茅舍。她有預感摘星老君會單獨與她一人詳談,那一定是不希望其它人知道的事。
“老君……”進入茅舍雀舞有些不安的喚了一聲,但是摘星老君卻隻是但笑不語。這讓雀舞更加覺得七上八下,屏吸等待著摘星老君的回答,像等著最後的審判一般。
“姑娘,五百年輪回因果,都隻因你一人!”摘星老君含笑注視著雀舞,捋了捋已經花白的胡子。
“老君的意思……”雀舞細細的著磨著摘星老君的話,體會著他話裏的意思。五百年的因果都因為她一人,那是不是今時今日的時局都還有扭轉的可能?
“嗬嗬,姑娘好生聰慧!”摘星老君嗬嗬一笑接著道“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如果沒有巫女全力相助,縱使有星君守護也是枉然。”
“可是現在青騰明明已經強不可摧啊?”對摘星老君的話雀舞還是有些不明白。
“姑娘可知道為何喚出鎮守星君需要四聖獸之息?”
一經摘星老君說起雀舞這才明白,所有人一直以來都隻知道喚出鎮守星君需要四方聖獸之息,可是卻從來不知道為何?聖獸之息皆是聖獸所化,如果四方聖獸彙集到一起,是不是就是鎮守星君?
看到雀舞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摘星老君也知道雀舞已經領會到他的意思,她本是天之嬌女,聰慧自當異於常人,也不奇怪她會這麼快就想出其根本。
“請老君明示!”雀舞說完又要跪下,她雖然想透了其中的原由,可是她卻依然不知道該怎麼做。
“如果能喚出任何一位聖獸星君,那麼,鎮守星君之力便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