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爹的母血(五)(1 / 2)

“呃……”聽完玄珀的話,我徹底懵了,那種渾身上下被燒著了的懵,我當然知道對於男人來說這種事情不需要用藥,可是我自己那關過不去啊……我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正恨不得要隱形遁逃的時候,玄珀輕輕一伸手將我牽起來,摸到我手心裏的汗,他隻微微笑著,並不言語。

我雙眼一閉準備赴死,膝側卻募然碰到件堅硬的東西,睜開眼一瞧,是案幾旁的沉木圓椅。

玄珀回身扶著我的肩往下稍微用力,將我按坐在椅上。

我錯愕,不解地抬頭看他,隻見眼前的人一雙眸子晶瑩閃亮,正如銀漢在江上的投影,波光攢動。

“月兒,我愛你,”玄珀依舊一抹溫柔的笑意在唇角,“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赴任何境地,從今以後隻為你歌唱,是永遠的諾言。”

便見眼前溫潤如玉,清朗如月的男子後退一步,雙臂揮起,銀白色的長發和牙色的衣衫在瑩暈的夜明珠光中,無風自動地飄蕩而起,如同一捧悠然的雪色,在水中氤氳而開。

眉眼含笑的風神俊采之中,似熟悉卻又陌生的歌聲便忽如漫天的海水,從四方奔襲而來,將人瞬間湮滅。

那是怎樣的歌聲,似一人在唱,又似千萬人在唱,分不清聲音在遠在近,清謐中帶著沉重,素淡中卷綺著華麗,濃鬱中又挾攜著雋永,將萬物描摹得深情如許,連塵埃都似在一唱三歎。

又或者,那已不是歌聲,豈是歌聲如此簡單。

眼前早已鋪開了深重畫卷,每一幅都如詩如畫,如青山長瀑,如關外月明。

月明下,正見一如雪團粉撲的娃娃,趴在母親懷裏抬起臉,笑著聽歌謠吟唱。那歌謠陪伴著娃娃的每日睡眠時光,已是如此熟悉,以至於母親每吟唱出一句的前幾個字,娃娃便脆生生地接了最後一個字。母親溢滿慈愛的眼裏,盡是欣慰和讚歎,還有對於孩兒成長的期許。

後來母親便隱去了,留下一眾調教出色的婢子伴著娃娃的成長。而那娃娃便也循著兒時的聰慧,搖身一變成了手執醫卦的一家之主,坐定堂中,為人排憂解難。

她愛著雪色衣衫,紮簡單發辮。她天真大方,胸中無半點城府。便是趁著最美好的少女時光,她邂逅了初戀的男子,繾綣著心思如一首甜膩的情詩。

隻是中間生出了些嫌隙,好好的情侶,忽地就散了。

讓人心生惋惜之時,又不免感慨一句世事多變,尤以感情為首,變數無常。

這惋惜未盡,眼前畫麵一轉,不知怎的就見了排山倒海的壓抑,天都似黑了下來,先前的花前月前不重見,取而代之的是金戈鐵馬。這太平日子裏,哪來的金戈鐵馬,正驚惶著,一支琉璃箭破空而至,射得人身涼心涼,繼而全身都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