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佛子(1 / 2)

西方大禪宗,與金元王朝內的菩提寺並列為世間兩大佛教宗地之一,受世人香火供奉,萬民敬仰。

幾個月前,一個剛下山的年輕和尚因為妄造殺孽,還沒出大禪宗領地,就又被執法金剛押回寺內。

當日,這和尚受審,寺內前來觀看者不計其數,各廟宇法王,各洞府尊者,盡皆到場。

主審人更是大禪宗之主,兼大刹宗之宗主,通明佛主。

通明佛主莊嚴法相,坐於金色蓮台之上,左右兩旁數不盡的護法羅漢。

佛主張開金口,聲如洪鍾,響徹大禪山。

他問道:“汝身為佛子,為何徒遭殺孽?”

底下的和尚堅硬回道:“徒兒殺生為護生!”

佛主又問道:“殺生是罪,汝若是業力纏身,又如何普度眾生?”

“白蓮寺住持仗勢欺民,施欲於民,徒兒斬惡非殺生,昔日地藏王菩薩道地獄不空誓不成佛,若斬惡惹因果,徒兒願成阿修羅再永墮無間大地獄!”

此言一出,眾尊者,法王皆驚,不論前事因果對錯,此子此時見言出心,確實是有阿修羅之煞氣,與佛子身份不符。

佛主臉色並無波瀾,又問道:“你知何是惡?何是生?何為因果?何為阿修羅?何又為無間大地獄?”

“行惡事者為惡人,為私欲傷他人為惡;腦中有情,有智慧者為生;過去未來是因果;逞凶鬥惡阿修羅;時無間,行無間,此乃無間大地獄。”

佛主道:“那汝可知錯?”

和尚道:“弟子知錯。”

佛主又問道:“那可悔過?”

和尚搖搖頭,輕道:“不悔過。”

佛主麵色不改,又問道:“為何不悔過?”

好個和尚,抬起頭來,雙手合十麵視佛主道:“弟子斬惡,卻為一心護生!斬惡是阿修羅,那弟子便是阿修羅;地藏曰: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弟子若是墮無間地獄,也隻願那無間地獄,空得隻有弟子一人!”

萬籟俱靜,大禪宗內,不聞一點聲音。

佛主輕道:“善哉!汝既有此宏願,吾贈汝佛牒,赦汝無殺生罪。”

佛主一言既出,引動天象,風雲變幻,在場僧人,皆心驚肉跳,隨雙手合十閉眼,默念心經。

佛主又道:“汝可知汝選擇的這條佛路,將異常之艱苦難行。”

底下的和尚此時獲言得了佛牒,心中反而有些愧疚,聽聞佛主此問,卻異常堅定,道:“弟子知,勝弟子不知;弟子不知,勝弟子知;隻是這條佛路,走得也罷,走不得也罷,都不由分說。”

佛主聞言,心喜卻麵色不改道:“既然如此,汝法名便改喚作釋空,願汝終空無間大地獄。”

那日,釋空二度下山,卻變了一個人。

殺生不造孽,片業不粘身。

佛子,釋空。

..

寒州城裏,武明明走在前,燕王周無忌抱著好大的包袱跟在後麵。

武明明走到一家客棧門口,注目良久。

這家客棧設施陳舊,地麵滿是灰塵,印下了雜亂的腳印,但這家客棧是他們找到的第五十二家客棧,也寒州城最後一家客棧了。

武明明進店問道:“掌櫃的,還有房嗎?”

廚房後麵走來一人,是一位村婦大嬸。

“有的,有的。”

這位大嬸睡眼惺忪,姿態慵懶,隨意照了招手回道。

武明明道:“啊..有房就好,有房就好。大嬸你帶我們看看房怎麼樣?”

大嬸本來睡眼惺忪的眼神卻低頭看見武明明的鞋後煥發神采。

這小子穿的是雲州履,好家夥,是大戶人家啊!

雲州以紡織業出名,雲州屢更是因造型帥氣獨特受天下歡迎,製造以獨特手法,旁人無法仿造,故價錢不菲。

大嬸道:“最近寒州城客多,我這店又是百年老店,家喻戶曉,來住的人太多了,房費是要漲的,小弟弟不知道你..”說完大嬸在武明明麵前搓了搓手指。

武明明還未說話,燕王周無忌便先搶先道:“你報個數!小爺有的是!”

大嬸心想果然是送****的肥豬,臉色卻做為難狀道:“我這客棧原先是一兩銀子一日,今日說有異寶降臨,寒州城客房緊張,便漲了三倍,又有大師說我這店啊,有福氣,異寶降世離我這兒不遠,故再翻五倍,這裏有隻剩最後一間房了,再加十兩,你們兩個人再翻一倍,不知小弟弟們,覺得可行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