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賀天峰斷臂相護(3 / 3)

月明走過來,對他們兩個說:“你們別吵了。”然後又對上賀天峰:“我要回四川安葬外公,別的事都得以後再說。”

賀天峰見她沒有說什麼讓自己離開,或是拒絕自己的話,心裏稍稍安慰。

而寒宇聽了“以後再說”,這幾個字,心裏又七上八下:以後會發生什麼,誰也說不準,隻是夜長夢多,真不想再拖下去了,可外公和伯母剛剛去世,婚事又得延後了,唉。寒宇心裏不禁歎息。

就這樣一路上寒宇和賀天峰互看不順眼,又互相拚命監督著對方。而月明盡力保持著這種和平的氣氛,對他們的明爭暗鬥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已經冬天了,月明本應該服用一隻千年人參的,可是最近發生那麼多事,幾個人把這事都忘了。

月明覺得最近身體有些不舒服,也沒有說出來,真怕他們拿一堆苦藥來讓自己喝。

快到四川境內的時候,有一天早飯都放涼了月明還沒有起來,寒宇去敲門,賀天峰也過來了。月明在屋子裏聲音虛弱的道:“大哥我起不來了。”

兩人一聽急得破門而入,進屋一看月明躺在床上,臉上蒙著一層病氣。寒宇過去一摸:“哎呀,好燙啊!”賀天峰趕緊叫孫老頭。有月明在的地方,賀天峰總是讓孫老頭在一旁隨時待命,這丫頭總不老實,經常出事。

孫老頭最近又顯的更蒼老了些,自己的師傅,師妹都死了,雖然有二十多年不見,但他們之間的感情從來沒有斷絕。他在這世上也沒有幾個親人,師傅,師妹就是他的親人,他也是悲痛萬分啊!

看到月明他又想起了師傅,師妹,同時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過來把完脈,孫老頭臉色沉重。

賀天峰跟寒宇心急的問:“她怎麼了?”孫老頭搖搖頭道:“她餘毒發作了,最近受了太多刺激,又加上天氣寒冷,她這次發作很厲害,千年人參都治不了了。”

賀天峰氣的大吼:“我讓你研究解藥,研究這麼久了,到底製好了沒有?”孫老頭皺著眉頭:“門主啊,這毒藥研製起來,就花費了我們多年的心血,解藥研製起來,哪有這麼快啊?”

賀天峰一聽,抬腳要踹他,孫老飛快閃開:“門主您再把老奴踹死,誰給她治病啊?”

賀天峰又吼他:“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孫老頭轉轉眼珠子:“我研究這麼久,還是有些收獲的。”

寒宇跟賀天峰異口同聲:“你快說。”

孫老頭:“這“生不如死”的藥人,與門主同房之後,門主能夠功力大增,那也許門主的血,與她的血,可以互相融合,從毒藥變成補藥。那用門主的血和千年人參一起,應該可以克製她的毒。

二人聽著眼前一亮,賀天峰毫不猶豫:“那就用我的血。”說著擄起袖子。

孫老頭又搖搖頭:“現在上哪找千年人參啊?”

賀天峰:“我不是下令多收購千年人參嗎?”孫老頭道:“那些都在洛陽,現在去取來不及了。”

賀天峰聽了,又要踢他。

孫老頭又出主意:“在這三百裏之外的鶴鳴嶺下,有個老農,姓白,人稱白菜幫子。他手裏有好多名貴藥材,我也曾在他手裏買過。我修書一封,叫人騎快馬,帶足銀子,跑一趟,三天之內一定得回來。”

賀天峰猶豫道:“派誰去,能那麼快把事辦好,確保萬無一失?”

不禁搖搖頭。又一皺眉,做了決定:“我親自去。”

孫老頭急忙阻攔:“門主,您不能去,萬一人參不能及時買到,還得用您的血,喂給月明,也能暫時製住毒性。”

寒宇走過來:“我去。”然後又走回床邊,看著已經有些神智不太清醒的月明。雖然他心裏非常不放心,將月明留給這些人,可現在救她的命要緊,也隻能把月明留在這裏。

寒宇低下頭在月明耳邊輕輕說:“月兒,一定等我回來。”

月明迷迷糊糊聽到寒宇說話,急忙伸手抓住他:“大哥,大哥,別丟下我。”寒宇又舍不得留她一個人了。

賀天峰可看不下去了,過去抓住月明的手,握在自己手裏:“月兒,我在這。”然後示意邵寒宇,還不快走。

寒宇看到邵天峰握月明的手,心裏也非常不痛快,可是現在沒別的辦法,後退了一步,又鄭重的對賀天峰道:“你照顧好她,如果她有任何閃失,我絕不會放過你。”賀天峰道:“這個你放心吧。”

寒宇走後,賀天峰還坐在月明床邊。

孫老頭走過來,對賀天峰道:“門主,老奴有話對您說。”

賀天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迷迷糊糊的月明,還是轉身隨他出去了。

孫老頭嘿嘿笑著說:“門主,其實老奴是騙那邵寒宇的,我隨身帶著千年人參,以防夫人毒發。”

賀天峰眼睛一亮,拍著孫老頭肩膀:“孫老頭啊,你可真是我的左膀右臂啊,這事辦的漂亮。”

孫老頭越發笑得開心:“門主,為防夜長夢多,您還是趕快帶夫人回地獄門總壇。”

賀天峰是這樣想,可又想到,月明肯定要回四川去安葬她外公。不禁皺起了眉頭,心想:這丫頭,她想做的事,是一定要做到的,我如何強求也沒用的,這可怎麼是好?

孫老頭早就想到這一點:“門主,您忘了,那霍老是孫某的恩師啊!由孫老頭我親自護送恩師骨灰回天機門安葬,也是合情合理的啊!”

賀天峰一聽更樂了:“對對對,有理,這事就交給你去辦了。”

孫老頭用千年人參熬了湯藥,又將賀天峰的血兌在藥裏,給月明喂了下去,月明就踏實的睡著了。

孫老頭又悄悄塞給賀天峰一包藥,賊兮兮的道:“門主要想讓夫人變得乖順,能讓門主為所欲為,就給她吃了這個。”

賀天峰一皺眉:“這是什麼?”孫老頭:“這藥吃了,你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她心裏什麼都明白,隻是不受自己控製。不過這藥不是長期性的,藥效一過,她就恢複正常了。”

賀天峰接過藥揣在懷裏,心裏想著:“我要的是她的心,要想強迫她,早就生米煮成熟飯了。”

月明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她覺得身上的不適減輕了很多,不過還是有些怕冷。

可是自己這是在哪裏啊?她使勁甩了甩頭,才感覺到,自己在移動,這是在馬車上。再一轉頭,賀天峰坐在她旁邊。

月明呆呆看了他一會兒,開口就問:“我大哥呢?”

賀天峰聽到她睜眼就問邵寒宇,立刻就火了,伸手掐住月明的臉,讓她看著自己:“你心裏隻有他,他有什麼好,哪裏比我強了?”

月明感覺不對:自己在馬車上這是去哪呢?大哥在哪?怎麼身邊隻有一個賀天峰?

月明想要拍開他的手,可賀天峰用了力,就是不鬆開,月明感覺下巴都要脫臼了。使勁吐出幾個字:“賀天峰你又發什麼瘋?我很疼,你放開我。”

賀天峰聽到她說疼,才發覺自己用力大了點,隨即放開了手指。

月明便問道:“我們這是去哪裏?”

賀天峰:“跟我回地獄門。”

月明:“不行,我要回天機門安葬外公。”

賀天峰:“孫老頭代你去了。”

月明瞪大了眼睛:“這怎麼可以?”

賀天峰:“他是外公的大弟子,怎麼不可以?”

月明:“那我要回京城,祭拜母親。”

賀天峰:“可以,等過一陣子,你想上哪,我陪你去哪。”

月明:“為什麼過一陣子。”

賀天峰壞笑著,湊到月明身邊,摟住她肩膀,曖昧的道:“你說呢?我的娘子。前些日子,你受了傷,我沒舍的下手,現在你應該補償我了吧。”

月明心裏哀嚎:我怎麼又落入虎口了,大哥你在哪啊?

賀天峰又上下其手,月明急忙拉住他:“我娘和我外公屍骨未寒,我還在守孝呢。”

賀天峰不悅的皺起眉:“你的規矩可真多呀!我先不動你,不過,你得跟我走。”

月明還是要問到底不可:“我大哥,到哪去了?”賀天峰道:“他接到消息,沈寧寧遇到事情,他去救她了。”

月明才不信:“你胡說,我病成這樣,他怎麼可能丟下我?”

賀天峰:“有我照顧你,他還有什麼可顧慮的?要不然他怎會離開?”

月明才不信大哥會丟下病中的她,推開賀天峰:“我不信,我要去找他。”

賀天峰將她攔腰抱在懷裏:“你哪也不許去,老老實實呆在我身邊,要是磨光了我的耐性,你知道後果還是你自己受罪。”

月明剛剛蘇醒,身上還沒有力氣,哪裏掙得脫賀天峰的鉗製。心裏明白,還是不要跟他硬碰硬,隻要他不要太過分,自己就不要拚命反抗。

月明就這樣乖乖的被賀天峰摟著,也不掙紮了。

孫老頭走了,小俊代替他來給月明診脈。小俊跟在孫老頭身邊多年,深得孫老頭真傳。本來跟月明就處得不錯,對月明的病情更是盡心。

月明心裏感覺有些不對:孫老頭,為什麼那麼積極代替自己去安葬外公呢?說他對外公的師徒之情,可並不全然是這樣。他是天機門弟子,對天機門的事情都非常了解,外公在時,他因為顧念師徒之情,也因為對外公的尊重,沒有打過天機門的主意。

然現在外公和母親都不在了,天機門的一切由我這黃毛丫頭來繼承,他心裏不服,所以重返天機門,想得到天機門的財富和秘籍。

不過孫老頭,我鍾月明可是天機門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憑你這不成器的失敗者想覬覦我的東西簡直是白日做夢。

月明並不著急那些財寶和秘籍的事,就算讓他拿到,他也發揮不了作用,最後還得歸她所有。隻是眼前這大魔頭,可是最難纏的。

月明總結自己這麼多年來:什麼人,什麼事都不怕,就是一遇到賀天峰心裏就發怵,可能是因為在賀天峰手裏吃了太多苦頭,心理反射的原因。

所以她也沒有分析過賀天峰對她的感情是真是假,她看見他就想逃。

不過這次賀天峰盯的真緊,就連她方便的時候,都有人在旁服侍。月明怎麼反對也無效。

她也學乖了,在賀天峰麵前不吵不鬧了,也不會說他不喜歡聽到的人和事。

賀天峰很滿意,不過他心裏可明鏡似的:月明乖的時候一定要加倍小心,這丫頭比別人多好幾個心眼,實在是不好控製,不過這就是月明特別之處,這樣的女子才吸引他。

兩個人就這樣一路上貌似安然無恙地回到了地獄門。月明看見這個鬼地方都不想下馬車,就坐在車裏不動。

一到這,她就想起在這裏所受的那些虐待,實在是不堪回首,她曾發誓永遠也不會再回來,可這次她又回來了,心裏真不好受。

月明坐在車裏不動,賀天峰哄著她:“月明,到家了,下車吧。”月明不理他。他就過去將月明抱在懷裏:“你不走,那我抱你走。”

賀天峰抱著月明下了馬車,地獄門所有的人都迎了出來,站在夾道兩旁。見到他們齊齊跪倒:“參見門主。”

月明看到了很多以前的熟人,雖然地獄門的人對她說不上很好,倒有些以前也玩的不錯的熟人。看到熟人了月明的心理才稍稍放鬆了一點兒。

這時又有一幕令月明瞪大了眼睛。一群環肥燕瘦,各有千秋,而且清一色年輕美貌的女子,在一白一紅,兩位美女的帶領下向賀天峰款款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