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珠珠和洛何昔就排在那位秀女之後，見到這情形，梁珠珠忍不住扯了扯洛何昔的衣袖，貼在她耳邊道:“我不要讓她驗啊，好可怕……”
“放心，沒事的。”洛何昔佯裝淡定地將另外一隻手重疊在了梁珠珠的手背上說道。同時也安慰自己，雖然蘇老嬤比起別的老嬤嬤要凶了些但隻要配合點，應該不至於挨罵。
秀女下了榻，胡亂地穿好衣裳稍整了下儀容出了帳。
蘇老嬤一邊往榻上鋪墊上一塊厚實的棉布，一邊叫道:“下一位。”
梁珠珠再三推辭，望著洛何昔的臉可憐巴巴的搖著頭她壓低了嗓音，道:“華嵐，我……我害怕……”一想到蘇老嬤臉上多如蛆蟲的皺紋發起火來的樣子梁珠珠就渾身一個戰栗。
洛何昔安慰說:“一會兒就可以了，快去吧。”
“我……”梁珠珠非但不肯上去，反而一不小心地把洛何昔猛地往前推了一把。
“說下一個沒聽見嗎？！”
眼看蘇老嬤的脾氣又該發作，洛何昔才硬著頭皮代替了膽小的梁珠珠，“蘇…蘇婆婆……”
蘇老嬤凶惡的眼神被衝淡了幾分，眼看快要脫口而出厲聲責罵也化作一個沉悶的“嗯”字。王宮裏大多叫她的本名或者蘇老嬤，這‘蘇婆婆’雖是頭一回倒也親切。
想不到她堂堂的千金公主之軀，會淪落到被驗是否是處子的下場。
無所謂，反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仇。
“躺下。”
隨著蘇老嬤蒼老平穩的聲音，洛何昔乖順地上了榻，冰冰涼涼的榻身和她的體溫形成巨大的反差，她能感受到周圍有好幾雙眼睛都在看著她，目光如炬……
她緊張地合上了雙眼，像個木偶一樣地躺著，放輕鬆，很快就會過去的…放輕鬆，很快就會過去的…
“腿再分開點。”蘇老嬤觀察著，拿出一張薄紙放於胯間，“快，打個哈欠。”
什麼？打哈欠？
洛何昔來不及反應這是為什麼，就按照蘇老嬤的話做，用力地打了個哈欠。
蘇老嬤見手上的薄紙沒有被微弱風吹動的跡象，便點了點頭念叨著說:“恩。是個本分的好姑娘。”她將用過的薄紙放在另外一邊後，道:“行了，下一個。”
呼，總算結束了。洛何昔下榻長長的舒了口氣。
梁珠珠看了看身後，全是一張麵生的臉孔，沒辦法隻有自己上了，她拽住了即將出帳的洛何昔，道:“你一定得等著我哦。”
“好。”
落水軒一共要檢驗的秀女四百多個，其他的應該都在佳人閣。洛何昔走剛出偏殿，便看到對麵殿裏的一個秀女被一位老宮女強拉硬拽地拖了出來還重重地扔到了地上。
隻聽那老嬤怒道:“並非處子，膽敢欺瞞不報！若是傳到太後，陛下那裏，你可知後果嚴重？！”
秀女不敢從地上爬起，隻是跪地抱住老嬤的雙腿苦苦哀求:“求求你，我求求你……我不是故意隱瞞的……不要讓我走，我要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