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蕭無雙帶下去！從今以後，秀女中不再有這個名字！”老嬤不待蕭無雙說完，便冷冰地對旁邊的兩個守門太監吩咐道，就轉身進殿。
蕭無雙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哭天喊地架了出去，眼神裏有多少的不情願，多少的委屈，卻都無處可說……
無知的秀女們聚在一起談論了起來。“誒誒誒，她會被帶去哪裏啊？”
“去做宮女吧？”
“難道會被拖出去斬頭？”……
洛何昔雖不在越國長大，但好歹也是從小生活在薑國王宮中，各國規矩大都差不多，於是淡淡地說出一句:“隻是帶去做苦力罷了，沒那麼嚴重。”
“你怎麼知道？”秀女們問。
“猜的。”她語氣還是很淡，說完，就自顧自地走到兩個偏殿之中的小院的石桌凳上坐下。
大約一個時辰後終得以結束。
蘇老嬤訓了幾句話，就叫老嬤和秀女們各自散去。
洛何昔不見梁珠珠的人影，也就獨自回房，一條筆直長廊綿延，距離她不遠的地方，蘇老嬤捂著膝蓋一瘸一拐地艱難前行著，但是並沒有人攙扶。
“蘇婆婆，你怎麼了？”洛何昔小跑地攆上去扶起蘇老嬤的臂膀關切地問道。
蘇老嬤本來還很警惕，可是一看到是洛何昔明顯有所鬆懈，她唉聲歎道:“人老啦！走不動了！老奴我呀，入王宮已經差不多五十五年了。”
從最美好的年華待到了古稀之年，她就這麼伺候別人，伺候了一輩子，回想起來，還真是感慨萬千。
“你這丫頭的模樣啊果真俊俏，說你是哪國王公貴族之女也不為過。”
洛何昔不由得一愣，這蘇老嬤看人的眼光還真夠毒的，她已落魄成了這樣，還有人說她是王公貴族嗬。
的確，洛何昔的舉手投足一言一行都透出一抹渾然天成高貴氣質，就是這種氣質才讓在久居王宮數年的蘇老嬤隱約的察覺。
“我爹爹不過是個郎中而已，蘇婆婆真是折煞我了。”洛何昔澄清了自己現在的身份，看了看身旁這位麵相和藹的蘇老嬤，和剛才凶神惡煞的惡婆子簡直判若兩人。
原來這個蘇老嬤，也並不是那麼可怕。
“有你這樣的女兒，你爹爹可真是享福了。”蘇老嬤語氣一頓，又道:“丫頭，想在這裏長久生存可不單是靠長相的，還得學會耍心機呀。”
心機？
看到洛何昔不是很理解，蘇老嬤走路的速度停了下來，正重其色地說道:“一看你就不懂！所謂心機就是手段。”宮中的女人爾虞我詐，蘇老嬤早已司空見慣。
你害我我害你，最後搞得兩敗俱傷，在這途中死去的，或者懷胎流產的數不勝數。
洛何昔一直就在父皇母後還有皇兄的庇護下長大的寵兒，哪裏會明白這些東西？
“我不會玩心機。”
蘇老嬤輕歎口氣，走到一個分叉路口就又停了下來，道:“那以後，你可要處處提防著，別送老奴了，你回吧啊。”
“嗯，好。”洛何昔望著蘇老嬤默然離開的背影越有越遠，直到消失在另一道宮門，她這才掉頭往回走。
‘心機就是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