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刀劍無眼,我來領教(七)(1 / 2)

果然又在那片竹林找到了正靠竹休憩的白明旭,朔陽甚至懷疑他居無定所就把這林子當家了。再走近一步看清楚了那張絡腮胡的臉,便才一日不見就更加青黃,讓人感覺不大真切。朔陽腦中冒出一個想法,斂了氣煉,甚至有些緊張的連呼吸都閉上了,小心翼翼伸手靠近那張臉。

隻一觸,那人便翻身躍走還向朔陽飛去兩片竹葉。

薄薄的竹葉裹上氣煉變成了凶利無比的刀鋒,如此突然的狀況,這樣近的距離,盡管朔陽反應敏捷,待他躲避時仍然被葉刃劃傷側臉,留下一道細小且薄的傷口。

朔陽倒吸了口涼氣,再摸上臉就見小小的傷口已滲出了血珠,被他一揩又流出幾滴血液。

“原來是你,偷偷摸摸地做什麼?”白明旭語氣略帶責備,神情卻是掩不住的擔憂。

朔陽不甚在意地抹了抹手上的血,回憶起那一瞬的觸感切切實實是人臉,隨即便將那冒頭的猜測抹了去,語氣張揚:“偷襲你不成,隻能說是找你學本事來了。”

不等他發話,朔陽便急急追問道:“今天我遇見個劍客,使著你教我的那套劍招。”

說完他又覺得不對,這套劍招最早是李瑜教給他的,不過他學得不專又被白明旭重新點撥,接著是丹向他喂招,抽了他好幾竹棍才學會,到底算是誰教的,他自己也說不清想不明了。

朔陽問道,終於想起最初的源頭是李瑜:“他是李瑜的徒弟?”

白明旭蹙眉思考朔陽所說究竟是誰,片刻後似想明白了般,大驚失色:“他也來這尚武節了?”

朔陽點點頭,不明白為何白明旭會出現這樣的神情,不由冒出新的疑惑——他又為什麼會這套劍招?於是又一次仔細觀察著白明旭的神色。

白明旭斂了臉上的震驚,將語氣重新恢複往常的平淡:“萍水相逢,教過一招半式。”

“那我與他對擂,勝算有多少?”朔陽問道。

白明旭的笑而不答讓朔陽心癢癢的,他將手扶上劍柄慢慢握緊,臉上是抑製不住的欣喜——與強者對擂的興奮。

當澎湃過後,朔陽想起他是流浪漢的猜測,難得沒那麼直接的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現在住哪?”

話題轉得太快,白明旭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金鳳客棧啊?”

聽到這個地方,朔陽身心俱是一震,這不就是他目前住的客棧?雖說也就平常睡覺去那呆上一陣,可是卻絲毫沒察覺到白明旭的氣息,還是說這人即使在睡夢中也能做到隱蔽氣煉?朔陽來不及細想,就聽到山林小徑遠處傳來呼喚聲,是丹與周望舒,不知不覺中自己竟與他們如此密切,仔細想想一路走過來也結識了許多奇人。他嘴角浮上一絲笑意,隻一個縱躍就與他們相遇,麵上的笑意再也抑製不住,如沐春風陽光普照。

此後,他鞏固從前學的武藝,又向白明旭討教幾招,最後落得一身傷,樂顛樂顛地回客棧休息,剛吃完又閑得沒事遊蕩到萬籟塔,吸取上次的經驗教訓,他控製氣煉的使用量,勞逸結合再沒出現上次累死累活的尷尬場麵,一直殺到了第三層。渾身是凶獸綠色腥臭的血液混雜著汗水,濕漉漉地回到客棧,這身衣服也不能要了。而當他收拾包裹找換洗衣物時發現,按照這樣消耗,他必須將采購衣物提上日程了。

夜晚又翻窗闖入白明旭休息的客棧,纏著他學了一番氣煉強化,這一天才終於結束了。

第二天的擂台賽,先出賽的是丹,又是一場實力上的碾壓,匕首舞得像白月光,光影交錯間又贏了一場,招式華麗,是場遊刃有餘的視覺盛宴。

可惜台下的觀眾並不買賬,他們前天叫嚷遲遲不了結故意欺辱對手,今天又責怪他炫技是個花架子,對此丹隻是掂量掂量手中的匕首,隨即向口出惡言的人方向投擲過去,一柄匕首幾乎沒入泥土,而他語調輕柔,說出的話卻是十足的威脅:“我,眥睚必報。你,小心點。”

緊挨著的第二場是個少女,她漫步走上演武擂台,在對手麵前緩緩打開身後背負的巨大機關箱,居然取出一個比她身形還大的傀儡人。對手覺得有意思也沒急於動身,當她取出傀儡人時才覺得不妙,提上刀刃上前就砍。

而少女不緊不慢地朝傀儡人吹了口氣,看不見的絲線便纏繞連接起他們倆,少女一揮手,傀儡人便接住了劍刃,千鈞氣力頓時震蕩開來,這股氣浪幾乎將刀客掀翻,他急忙將刀插入石縫間才勉強穩住身形不至於受氣浪影響。

再搶上一波攻擊都被少女一一化解,想要破除傀儡連接必先近身,可是在傀儡的保護下,刀客完全沒辦法對少女發動貼身的攻擊,最終少女似乎玩厭了,手在空中虛抓一下,沒有表情的傀儡便抬手握住了刀客的喉嚨,而這刀客也不是等閑之輩,被握住喉嚨吊起的時刻還狠下心不是擺脫困境而是找準傀儡心髒的部位,執刀狠狠捅了進去,他滿臉漲紅獰笑著攪動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