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刀劍無眼,我來領教(五)(1 / 2)

小小的鬧劇總算結束,郭偷兒也承諾會幫他們調查這件事,然而具體如何實施就是另一回事了。

“就這麼放過他了?”鳶蘿問道,她氣呼呼的捂緊了錢袋,生怕再來個趙偷兒李偷兒,目光戒備的看向擦肩而過的人,好似每一個都是潛在的嫌疑犯。

朔陽聽到這話有些哭笑不得,反問:“這怎麼叫放過?”

“就一句承諾,你就把錢給他了?”鳶蘿追問道,她不理解承諾的意味,對她來說,承諾這種東西隻是一句過過嘴就能拋棄忘卻的東西,是保命的方法,是騙取信任的陰謀。

“我認為足夠了,何況那本來就是他的。”朔陽挑眉,語氣平淡,但鳶蘿聽著卻不平淡了,停下同行的步伐,站在大街上就與他爭論起來。

“他是偷來的,一個坑蒙拐騙偷的人你怎麼能相信他?”

朔陽也十分不理解鳶蘿的思維方式,他停下了步伐皺眉思索著,而鳶蘿步步緊逼又問道:“難道富人的錢就可偷了,可以光明正大說是劫富濟貧?”

朔陽搖了搖頭。

“那窮人家的錢就能偷了?”鳶蘿反問道,朔陽猛烈地搖了搖頭,心下卻是,窮人家也沒錢給你偷啊……

“他滿嘴跑火車,說的話顛三倒四,還叫你師兄,跟你套近乎,能相信嗎?”

“能,”朔陽點了點頭,接著疑惑地問道,“火車是什麼車?”

把鳶蘿氣得夠嗆。

看到鳶蘿這氣結得說不出話的模樣,朔陽淡淡笑了笑,安慰道:“就算被騙,我們也沒損失什麼,不是嗎?”

她就是想不明白,眼前這個人怎麼這麼單純直腸子,毫無顧忌相信初次見麵的人,一心隻想通過郭偷兒的事例舉證做人不能這麼缺心眼。她卻忘了,當她被沙匪踢進巨獸窟,是這個人將水囊中最後一口水遞給了來路不明的她,雖然她拒絕了。

“而且我已經知道想害他的人是誰,以後便是加緊防備,暗中鏟除。”

鳶蘿還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原本沉默不語緊跟他們的丹不見了,轉身一看原來他先前在身後的攤販處停下腳步,他們一時沒發現竟將他落下了好遠。

他身形消瘦,正扒著一輛小推車,那個背影怎麼看怎麼落寞無助,鳶蘿走上前不解的看向丹。

丹雙目布滿了血絲,正在憤怒的邊緣,緊盯著攤販擺在推車上的商品,而那攤販正熱情洋溢地向他推銷商品,“這可是風崇國皇室流落出來的好東西,你看看這成色,這質地……”

當他把說辭講到一半時卻發現這位顧客神色異常,滔滔不絕的聲音不禁停了下來,而丹此時突然抬起頭,一雙血紅的眼睛正怒視著他,額頭是根根跳起的青筋,小販哪裏見過這種場麵,嚇得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

丹一把拎起他的衣襟,將小販從地上提起,迫使他看向自己,拿起攤上一根通體銀白帶月牙接步搖的簪子冷聲質問道,“這根簪子,從哪來的?!”

而小販完全聽不進去,哇啦啦地叫罵,死命掙紮著:“瘋了瘋了,這人瘋了!”

朔陽抓住丹的手,這時丹才把緊抓小販的手伸開,而那小販罵罵咧咧地爬開,推著推車就想跑,卻被笑意盈盈的鳶蘿攔下,那笑容背後怎麼看怎麼有審訊的意味。

這時朔陽才發現他顫抖得厲害,一雙桃花眼此時目眥欲裂,麵上是滔天的怒火眼底卻是無盡的絕望,看到這樣反常的丹,他眉頭緊皺:“怎麼了?”

暴怒的丹終於恢複了冷靜,卻比怒意更可怕,他拿著那根簪子再聽不進旁人的話,不住喃喃著,重複著:“他們殺了沛兒……”

丹回到客棧精神就不太對勁,隻說自己需要靜靜就將他們關在門外,還好他們要了數間客房,此時和鳶蘿兩人貓在了對麵的客房盤算著這件事。

鳶蘿正把玩著那根步搖,用指尖勾勒出步搖的形狀。

“這女孩一定挺活潑可愛的,你看這是個月牙,下麵又接了步搖,晃蕩晃蕩還有鈴鐺響。”說著她便對著光亮不住晃動著,鳶蘿一邊晃動步搖一邊說出自己盤問出的內容:“小販說他是從葉落鎮批量收購的,賣這些東西的是一個乞丐。”

朔陽皺了皺眉,“乞丐?”

“對,我懷疑這乞丐就是做這種倒賣營生,掘人墳墓挖出金銀財寶,或者戰場拾荒,再或者撿拾垃圾。”鳶蘿說著便正色起來,將步搖放在桌上,亮堂堂的銀白色月牙便反射出光亮,映在朔陽陰沉的臉上,她嗤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