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屑(1 / 2)

第二章不屑

我叫y,他們都叫我y。

所以接下來我可以自稱是y嘛?不行啊……哼!管你!結果莫名其妙地換了人稱。

那時我一眼就發現了又矮又白的朱子嬰,他拖著重重的黑色書包慢吞吞地爬到座位上,他就像軟軟黏黏的蝸牛,書包仿佛是他的殼。我從側麵瞥見他偏西方的五官,勾起一抹淺笑。

這孩子挺有意思的。請多指教啊。

在接下來的半個學期,語數英政史地物化生音體美電技,如果一天上十三節課,y就要睡五節課,走神走五節課,剩下三節課寫考練(一般邊寫邊睡)。

中考後的暑假生物鍾的彈簧讓我崩掉了,導致高一上半學期的y一直處於休眠期。不過,好事壞事y還是沒安心睡過去。

延續了初中的好習慣,y馬上就熟識了班裏的每個人,尤其是各位異性同學,於是進行了新一輪殖民擴張與掠奪(你們懂)。其實,那隻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渴望。對於朋友的渴望。

y一把搶過朱子嬰的大長水杯。擰開蓋子,趁化學老師不注意,揪起一顆小金桔就扔了進去,留下朱子嬰一個人在後桌默默瞪出眼球卻無可奈何。金橘皮外的雜質散在水中,y偷偷舉起水杯放在陽光下,水中的雜質因晃動而四處擴散,閃閃發光,y出神地盯著反光的雜質,就這樣過了一節課。那節課講了什麼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朱子嬰的默許和自己的任性。

沒錯,每個班都會有那麼幾個或者幾個人,全班都討厭。這個班也不例外,而倒黴的是,y正好和她住一個宿舍。她叫羅晶,y其實是比較會看人的,往往第一眼就能判斷這個人是男是女(這不廢話麼?)、性格特點、家庭背景,以及,內心。洞察力無可挑剔,這是好事,可如果伴隨著敏感,就會變成刺傷自己的玫瑰花莖。

羅晶是個暴脾氣,也是個大小姐,言語矯情,高高在上,也許這是她的心理防衛吧。y是這麼想的。帶違規物品,家境並不富裕,申請助學金,卻用來買奢侈品,平日在生活上絲毫不見節儉,驕傲自滿,唯我獨尊,還曾為了和帥哥坐同桌與同組同學大吵大鬧,扔書扔桌子,同學是個憨厚的男生,百般忍讓,她見自己的胡鬧沒有效果,氣暈倒地,一時間內,竟沒人上前去扶,因為太假了。y在一旁冷冷看著,表演一般。最後為了解圍,班長不情願地扶起了她。

後來,老楊找y談話,因為羅晶想要的座位是y坐好的座位,卻將怒火撒在了胖乎乎的老實的男生身上。老楊並沒有偏袒誰,談話也隻是形式,羅晶的家庭背景比較特殊,想要y諒解。y說,我給她寫個道歉信吧。老楊無聲地點了點頭。

沒辦法去記仇,y就是想記仇也做不到,隻想與任何人和和睦睦地相處,生性如此。而且y最擅長的就是道歉。

在那之後,y對班級的感情越來越淡。

然後到了十月的運動會。y被老楊推上了賽場,卻在四乘一百米接力賽中拉傷了右腿的韌帶,又咬牙撐完了四百米,掛到在重點線,是毫無懸念的倒數第一。y有個缺點就是沒恒心,但這是自己的戰場,這次,y想做一個有始有終的選手。被架回班級後,y呆呆地望著天邊的夕陽,望著所有人都無法理解的景色,那夕陽,紅烈得像y的心一樣。

y很是喜歡外國人。學校裏有兩個黑黑的外教,來自喀麥隆,待人很是親切大方,也很愛開玩笑。而本想活躍的y卻在外教麵前隱藏了自己的英語才能,隻是默默地注視著,不是歧視,也不是敵視,更不是好奇的盯視,隻是注視,注視著他黑色外表下多彩鮮豔的靈魂。

“ok,now,let’stalkaboutyourdreams,pleaseuse‘ihopeto……’”

談談你的理想。於是外教點起一個滿臉雀斑的男生,“er……ihopeto……”躲在他身後的某位男生不自覺地喊出了聲,“getmarriedtome!”然後y在這一刻看到了外教黑色臉龐上瞪大的白色眼球,“what?!”其實y到現在都認為這也是挺實在的回答。

這之後沒多久,y在聽同學彈鋼琴時,因為聲音大,被領導闖進來抓了正著,領導一看,哇塞,一男一女,直接報給了班主任。y歎一口氣,果然,當晚,被請去喝茶。y當時的理由很蠢,“因為我想學鋼琴,所以找初中同學問一問。”盡管勉強被赦免,但事實並非如此,y不屑地笑,這是我的初中同桌找我傾訴一下苦水而已,請您不要多加猜忌。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