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認識了第一名的同桌,是個小小黑黑的男生,綽號‘首長’,而且長得真的很奇葩。但是我在見到他的第一麵時,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總不能因為同桌長得醜就變臉吧,況且人家是第一名,不管怎樣有第一名這個稱號撐著,他就永遠可以在我麵前昂首挺胸,所以我,也不能說什麼,我,遠遠不如他。他一開始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你誰啦?”帶著超級濃的口音,我一頭霧水沒有說話。直到後來漸漸習慣了他的口音,才可以正常對話。然後我得出了一個結論:方言真的是個很神奇的存在。在日複一日被瞌睡蟲襲擊的昏昏沉沉中,也習慣了同桌,竟然慢慢發現,他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傲慢,反而是少言寡語,清清靜靜的一個孩子。
軍訓會操表演結束了,軍訓生活就告一段落,不說烈日炎炎把我曬成黑色的小豬,教官走時兩千餘名學生至少有一半落淚,那我呢,我總不能不陪著哭吧,雖然我對教官真的沒什麼感覺。隨即開始的便是枯燥無味的學習生活,也是我生命中最讓人大跌眼鏡的無語故事。
比方說呢,這個正式開學的第一天,一般是沒有老師會開課的,所以呢,老師們都是先把自己科目的學習方法扯了,然後再給我們來個下馬威,說怎麼怎麼的話就給張扣分單。然後我第一天的收獲就是:這裏的老師永遠隻會拿扣分威脅你,而且他們說話的口音各不相同。就是這麼沒頭腦的收獲,可是,我卻有那麼一點點的不知所措。
我是一組的孩子,一組,就意味著這個組隻有五個人,而其他組都是六個,可見老楊分組的時候,很可能是先組合別人然後剩下的孩子湊乎成一個組,而老楊又覺得愧對於我組,所以呢我們便成了第一組,我覺得是的,可是我寧願我們是十二組,因為一組的孩子是坐在教室角落的第一排的……
從小就是這樣,喜歡窩在某個最隱蔽的角落裏,享受著無威脅的環境,無恐懼的聽課,但這是建立在自覺的基礎之上,而我天性不願被束縛,所以就形成了這麼一個死循環:被調到前排的時候成績一落千丈,被扔回後排的時候成績有所回升。總之還是不自在的原因吧,在老師眼皮子底下,一舉一動都提心吊膽,我總是在擔心,是不是我撓破一個痘痘,老師會把我拎到黑板上?所以我一直在忍受著,忍受著熬人的痘痘自己爆炸的痛苦過程,若是在後排,別說撓痘痘了,就是撓別人的痘痘老師也不會在意的。
班主任老楊,發型時髦,典型地中海,不過他為了美觀,在額前留了兩縷卷毛,說話的時候總愛來回撥弄。他長著一副老小孩的臉,笑起來的時候很有親和力,身材不高,但也不胖,老頭子貌似不窮,名牌筆記本都不缺,但他有兩個臭毛病,一個就是抽煙,這個貌似沒有戒掉的想法,另一個就是“六月的天,孩子的臉”,這位老小孩不僅陰晴圓缺變化無常,還特別特別固執。所以呀,這個班主任呢,是讓大家又愛又氣的老先生。嘿嘿,我這麼說的話,他會怎麼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