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說得比唱得還好哩(1 / 3)

“徐院長,你還真的具備中產階層那些特征呢。”劉克義徐傳生示意一下,見徐傳生擺一下手,便兀自點燃一支煙。“你有良好的教育背景,以從事腦力勞動,收入相對穩定,以後,咱們國家經濟崛起以後,你們這一類人會成為一種建立於經濟物質基礎之上的消費文化現象,比如追求更具格調和情趣的生活方式。還有,資助象張思雅這樣的窮學生上學。”

“劉克義,話也不要這樣說嘛。”張思雅打斷劉克義的話,“這樣的善舉你也可以做的,現在你是煤炭老板,出手闊綽,來我們小小的梨花縣投資,真不知道你是怎麼設想的。”

“我這樣的男人長得又老又醜,如果有人願意嫁給我的話,那真是一朵鮮花插到牛糞上嘍。”劉克義自嘲的笑一下,“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來梨花縣,就是奔著曉涵來的。她的丈夫出車禍不在了,我想來照顧她。現在,也不是曉涵嫁不出去,隻是我覺得外麵真是花花世界呀,這花花世界上還能少得了花花的人嘛。我了解曉涵的,她有文學素養,當年,我們一起去北京參加筆會的時候,我就喜歡上她了。”

“咋了,曉涵現在沒有來,是不是真的不想理你了?”張思雅撥弄一下吉它,“不陪你了,我要去唱歌,去掙錢。徐院長,你陪一下劉克義吧。”

酒吧裏傳出的搖滾樂很刺耳,門牌上的廣告牌也很紅,隻是有點像血。

“也許,真的不會來了吧。”徐傳生看了看楓葉酒吧的門,“要不,咱們回吧。我是看在當年和熊政委是戰友的份上,才來陪你的。劉老板,如果你嫌悶的話,就出去轉一轉。”

“哪能呢。”劉克義拉住徐傳生的手,“徐院長,你不能這樣不給俺麵子吧。俺知道你是沒有多少機會進城的。既然來了,就放鬆一下吧。”

酒吧內的舞廳裏唱《我不是黃蓉》的青春玉女紅歌星的雪白肌膚好似罩上一層溫柔的薄霧,她不顧一切地挺拔全部少女的驕傲。

曉涵看傻了眼。

“曉涵?”劉文龍走過來拉住曉涵的手,“曉涵,怎麼會是你?”

“有朋友約我來這裏,你幹什麼呢,劉老板。”曉涵剛想說什麼,看到劉克義走了過來。

“曉涵,你到底還是來了嘛。害得我上次白跑了一趟。來,到裏麵坐去。”劉克義把曉涵推到徐傳生麵前,“她就是我對你說起的曉涵。”

“知道的,曉涵現在不在墟圩子鄉村學校了,現在是招商引資辦公室的主任?”徐傳生看一眼曉涵,很誇張地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呀。”曉涵愣愣地看著徐傳生說,“徐院長,我是非常賞識你的。經常有善舉,縣政協委員哩。我是個老實人,別難為我了。怎麼,你和劉克義在一起,不會商量如何投資吧。”

“看來,這個劉克義真的有意在這裏投資了。”劉文龍端起吧台上的一杯酒一飲而盡。服務生又端一杯放到他麵前,他走到曉涵麵前把酒遞給曉涵說,“喝一杯吧。都到這酒吧裏來了,不喝上一杯哪能行呢。”

“劉老板,咱們見過麵的,來,我喝吧。”劉克義接過酒杯一飲而盡,但他喝過後就不停地咳嗽起來。

“叫我文龍吧,你才是劉老板呢。”劉文龍縱聲笑了起來,引得幾個顧客駐足觀看。

“曉涵姐,你在這裏呀。”清淺走了過來,“去你單位找你,剛巧看到你朝這裏來了。”

“清淺,有事吧。”曉涵衝清淺微笑一下,“來了個遠方的客人,正聊著呢。”

“挺渴的。”清淺說著端起酒杯喝了下去,“這是啥玩意嘛,這麼難喝。曉涵,現在城裏人咋都喝這馬尿一樣的東西嘛。”

“清淺,這是酒。”曉涵笑到,“這一杯酒能買你們一麻袋小麥哩。”

“我來找你,想對你說誌高的事,這幾天,他總是有些神神道道的,他對說加入了一個九州商貿公司,你知道這個公司嗎?”清淺見劉文龍總拿眼睛盯著自己看,她有些不自在地掙脫小然挽著曉涵的胳膊。“曉涵,別這樣哩,人家光笑話你。俺有點不大習慣哩。不過,俺是鄉下人,誰想笑話就盡管笑吧。”

“你是清淺?”劉文龍說,“沒有人笑話你,沒有,說起來都是自家姐妹,不會笑話你的。是鄉下人,也不要總是丘兒巴嘰的,從今往後呀,你要挺起腰杆子做人,告訴你,你說的那個李誌高,現在就是跟隨我幹的。清淺,聽誌高說起過的。以後,你們的日子會過好的,會讓你風風光光地做個城裏人哩。不過,我覺得鄉下人也不要見了人低聲下氣的,像比世人矮一頭似的,那樣,我會生氣的。咱們是堂堂正正賺錢,好好過日子,也是堂堂正正做人,本本份份賺錢,不偷不搶,剛才我說了,李誌高現在跟隨我在九州商貿公司裏幹哩。你放心,清淺,沒有啥子見不得人的?現在,你就開始昂起來頭。”

“我昂起來頭?今天也算是開眼界了。”清淺不亢不卑說,“李誌高成了家立了業,他是想幹成一點事,現在我也想通了。怎麼,我不明白他怎麼就一下子混到你們的啥子九州商貿公司裏去了,俺到現在都還以為是在做夢哩。”

“那你真的不是在做夢。”曉涵嫣然一笑,“要不,那你就說一句夢話吧,不過,要大聲說。聲音越大越好。實話告訴你,那個九州公司是傑子名下的,在梨花縣在咱們市裏都是有名的明星企業哩。現在,九州來梨花縣,主要是想開發墟圩子,還想搞影視基地?”

“開發墟圩子,建一個影視小鎮。”劉文龍有些自鳴得意的看一眼劉克義,“以後,那裏還要搞旅遊觀光,有業務學習,是一個文化產業。現在,傑子哥正讓紅蕁進行操作這個事呢。順便說一下,現在,紅蕁已經如願以償地當上咱們市電視台的主持人了。”

“紅蕁,我認得的。”徐傳生接過話茬說,“怎麼,她的飯店不開了,生意挺不錯的,飯菜的味道也行。”

“是徐院長,真巧,會在這裏碰到你。”劉文龍衝徐傳生點下頭,“來梨花縣有一些日子了,也結識不少縣裏的名人了,你也算一個吧。有時間的話,咱們一起打牌吧,徐院長。”

“推牌玩耍,我是不會的。”徐傳生站起來說,“醫院裏還有事,我要先告辭了。劉克義,現在,曉涵你也見到了,我要走了。”

“打牌,我可以的。”劉克義衝劉文龍微笑一下,“不過,現在不象以前來那麼大了。你說的那個傑子哥,我倒是要會一下的。要不,咱們,今晚就來幾把。”

晚上,傑子招待了劉克義。

“手氣真不行。”傑子把手裏的兩張牌朝桌子一甩,“操,又是鱉十。”

“嗯,不錯。”李誌高說,“我是九點半。”

“我老k一對”劉文龍笑了。

“我二八杠。”劉克義把一疊鈔票扔到桌子上,“真晦氣,這次從義馬煤礦來你們梨花縣以後,一直沒有好手氣。剛才和曉涵幹了一架,賭牌就沒有贏過。”

“哥,要不然別玩了。你去陪曉涵一塊出去散散心吧。”劉文龍點燃一支煙說,“那個叫曉涵的女人,挺有女人味道的。”

“玩,我就不信這個邪。”劉克義看了看時間,“今晚不回住處了,咱們玩個通宵。”

“劉老板,不要急躁,我發現你有一個不安份的渴望。”傑子甩出手裏的牌,“算了,改天再玩。”

傑子說著起身走了。

傑子去了紅蕁那裏。

見傑子進來,紅蕁的呼吸有點急促,聲音也有些發顫。

“等我呢。”傑子端起一杯酒遞給紅蕁,“現在來了一個劉克義,明顯是來和我搶生意的。”

“一個外地人,有什麼可怕的。”紅蕁接到手裏,微微一笑,“謝謝你,傑子哥。”

“隻是不知道劉克義有什麼來頭。”傑子拍一下紅蕁的肩,“也許,他已經和李縣長認識過了吧。”

“投資墟圩子,李縣長是答應過你的。”紅蕁嫣然一笑,然後像一片柔雲飄進臥室。

“但願李縣長不會背信棄義的吧,如果他見錢眼開,我就把他的一些事抖出來。”傑子感覺渾身燥熱,用汗浸浸的手把酒送到唇邊,但他剛想喝又把酒杯放下了。

紅蕁開始脫自己的睡衣。

紅蕁慵慵倦倦地躺在床上,睫毛上掛著淚珠兒。

“真的沒有什麼意思。”紅蕁喃喃地說,“傑子哥,生命自身就是悲劇。虛構是人生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和你一樣,都在生命的悲劇裏連繼不斷的掙紮著。傑子哥,你要記住,這其中沒有任何勝算或任何勝算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