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蘇茗歌的房門之後,借著月色看到裴香抱著被子依著榻上的軟枕睡得正香,悄悄地關上門之後便輕手輕腳的爬上了蘇茗歌的床。
蘇茗歌迷迷糊糊的以為是天亮了裴香來叫自己呢,哪知道一睜眼就看到了一個白影,還是長發的那種,嚇了一跳,還好顧梓彥手快,在蘇茗歌叫出聲之前就捂住了嘴,蘇茗歌也徹底清醒了,等看到來人是顧梓彥時被嚇了一大跳,眼神中的驚慌多於害怕。
“別喊,是朕。”顧梓彥壓低了聲音說道。
“嗚嗚。”蘇茗歌努力的點著頭,表達出了自己不會說話的意思。
顧梓彥這才放了手,蘇茗歌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顧梓彥看著她這般不禁覺得好笑:“你的反應倒是快。”
“皇上,您怎麼會在這裏?您不是應該在宮中麼?”
“想你就來了。”
顧梓彥說這話的時候也沒考慮,脫口而出。聽得蘇茗歌心中一愣,但很快便反應過來了:“皇上,蘇府離得皇宮還是有一段距離的,您明日的早朝怎麼辦?”
“這個你不用擔心,夜深了,快睡吧。”
顧梓彥利索的脫了衣服就躺在了蘇茗歌的身邊,蘇茗歌吞著口水,久久無法入睡,顧梓彥也感覺到了蘇茗歌是渾身僵硬著的,便翻過身拍了拍蘇茗歌的肩膀:“放心吧,朕不會怎麼樣的,隻是單純的想睡覺而已。”
有了顧梓彥的保證,蘇茗歌也放鬆多了,很快便入睡了,顧梓彥側頭看著枕邊那如玉一般寧靜的睡顏,再聞著蘇茗歌身上特有的清香,忽然一陣忍不住,但一想到自己保證過的,便努力壓下那股衝動,可就是怎麼也睡不著,他現在有些後悔為什麼自己會說出保證不碰她的話,但無奈是金口玉牙,算了,還是慢慢來吧,這個蘇茗歌對於自己,似乎是那樣的特別。
一夜好眠,蘇茗歌是被裴香喊醒的,一醒來,便猛地轉頭看旁邊,就怕看到顧梓彥,不過還好,身邊已經空了,裴香有些奇怪的順著蘇茗歌的目光看了一眼:“主子,您在看什麼呢?”
“沒什麼,幫我穿衣吧。”
“是。”
裴香挑了一件水藍色的及踝長裙,裙邊爬滿了精致的藤蔓,藤蔓上點綴著白色的小花,同色的腰帶上用綠色的絲線繡了一圈葉子,每片葉子的根部都縫了一粒小珍珠,水藍色滾銀邊的廣袖外衫上繡了朵朵茉莉,與裙邊的小白花相呼應。
穿好衣服之後吟霜端著水進來了,熟悉完畢,惜蘊便過來幫著梳頭,雙手靈巧的在發間翻動著,挑,擰,編,構,穿,簡單地動作卻盤出了複雜的百合髻,最後用一支藍寶石攢花梳篦固定在正中央,兩邊再各插一支青金石掩鬢,整個人看上去就顯得清爽無比。
“主子,好了。”惜蘊最後調整了一下梳篦的位置說道。
蘇茗歌微微側頭看了一下之後笑道:“惜蘊的手真巧,這樣複雜的發髻也能盤的如此精致。”
“主子誇獎了。咱們還是快一些去用早膳吧,要不然夫人又要久等了。”
“也好,走吧。”
說完,蘇茗歌便帶著人去了前廳,等到了前廳的時候,除了蘇遠山去上朝了之外,其他人都已經在候著了。
看到蘇茗歌的出現,眾人皆是眼前一亮,但很快便反應過來行了禮,蘇茗歌笑著招呼大家坐下之後丫鬟便開始布菜。
蘇茗歌剛吃了沒兩口,陳氏便開口了:“茗歌啊,這次回府,住的可還習慣?”
“還好,隻是添了那麼多家具,反倒是覺得屋子小了些。”
“是麼?若是覺得小,那搬到淺析的院子中如何?”陳氏見自己直呼蘇茗歌的名字,蘇茗歌好像一點兒也不介意,於是便舍去了身份,像往常一樣說著。
蘇茗歌聽了,特意用餘光掃了一下蘇淺析的表情,蘇淺析的臉色果然沒那麼好看了,蘇茗歌也起了逗弄的心思:“可我若是住過去了,姐姐去哪兒呢?總不能擠在一起吧?這樣也不合適啊。”
陳氏還未開口,話頭就被蘇世隸接過去了:“這有什麼,讓淺析暫時先住到你原先的院子裏不就好了麼?”
蘇世隸一句話一出,蘇淺析的臉頓時就拉下來了,但卻什麼都沒說,這一切都被蘇茗歌看在了眼裏,蘇茗歌放下碗筷說道:“我還是不過去了,忽然換了地方我也睡不慣。”
“是麼?可你剛才不是還說你的屋子小麼?”
“屋子小,那就將東西搬出去,更何況,那些東西我也用不著。”
蘇茗歌說完,陳氏與蘇世隸尷尬的對望了一眼說道:“可那些東西是老爺花了銀子購置的,搬出去是不是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