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妥的,又沒說扔掉,那些東西是放在庫房還是搬到別的院子,任憑母親做主就是,我一會兒還要出去一趟,就不久留了。”

蘇茗歌很不給麵子的說完之後直接就出去了,吟霜她們三個丫鬟自然也是跟上去的。

蘇茗歌前腳剛走,蘇淺析也找了個借口回房了,蘇世隸有些不明所以,但陳氏怎麼會看不出來蘇淺析的意思呢?隻是礙於還有外人在,便什麼也沒說,隻是任由蘇淺析去了。

蘇淺析就帶著娟兒回房之後便趴在被子上哭,娟兒被她這副樣子嚇了一跳::“小姐,您怎麼忽然哭了呢?奴婢去找大少爺。”

“不許去!”

蘇淺析哽咽著嗬斥,娟兒不明所以,但主子的意思還是不能違背的,所以知道跪坐在床邊說道:“可是小姐,您究竟是怎麼了?有哪裏不舒服的跟奴婢說一聲啊。”

“不舒服?現在恐怕也隻有你才會這樣關心我了。”蘇淺析停了一會兒接著說道:“剛才你沒見到蘇茗歌那副樣子麼?竟然是想把我從這裏趕出去,她做的還真絕。就連母親,母親現在也護著她,不就是因為進宮做了妃子麼?有什麼可值得這樣驕傲的。”

蘇淺析越說越激動,直接將手邊的枕頭給扔到了地上,娟兒拾起來,拍了拍站在上麵的灰塵說道:“小姐不要生氣了,小姐若是真的看三小姐不舒服,奴婢可以想辦法幫您出氣,隻是別氣壞了您的身子,這樣不值得啊。”

“你能有什麼辦法?”蘇淺析淚眼婆娑的看著娟兒。

娟兒咬著唇瓣想了一會兒之後說道:“這個您就不用管了,您隻要知道,奴婢始終是跟您一條心的便好。”

“那你行事小心些,莫要讓人發現了。”

“是,奴婢多謝小姐關心了。”

娟兒說完就出去了,蘇淺析也擦幹了淚痕,隻是眼眶還是微紅的。

蘇茗歌出了門並沒有回院子,而是帶著幾個丫鬟和沈園一起去了大街上。

“主子,咱們就這麼出來,不要緊麼?陳氏會不會……”惜蘊跟在蘇茗歌的身邊說道。

裴香接過話:“怎麼會?你沒看到她剛才那幅巴結的樣子,恨不得讓出主院子給咱們呢,哪裏還會用這等小事來做文章?再說了,老爺現在見了主子還要禮讓三分呢,更何況陳氏呢?”

吟霜跟在後麵就這麼聽著,什麼也不說,畢竟自己不是蘇府出來的,蘇府的事情她一來是不便插手,而來就是也用不著。隻是蘇茗歌聽著還是有些不舒服的,陳氏先前對自己雖然不待見,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現在到底也算是親戚了,若自己做的太絕的話,恐怕這個唯一的娘家也會失去的吧?

“裴香,你最近的話很多啊。”

“奴婢也隻是就事論事罷了,主子還是別生氣了。”

“你的就事論事還是憋在肚子裏吧,蘇府,畢竟是我的娘家。”

“是。”

裴香見蘇茗歌的情緒不太好,也不再往下說了。沈園見主仆間的氣氛有些尷尬,便主動站出來說道:“主子,您看那邊,有吹糖人的。”

“怎麼你喜歡吃糖人?”

“是啊,奴才小時候家中窮地叮當響,可偏生奴才又是最大的孩子,底下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要照顧著,所以每回娘親買了糖人這些零嘴,奴才都隻有幹看著的份兒。後來好不容易等到機會搶了妹妹的糖人,可是才嚐了一口,妹妹便大哭,哭聲引來了娘親,奴才隻記得那次可是被打了個半死呢。”

“那後來呢?”吟霜問道。

“後來就送進宮了唄。”

“你還有弟弟和妹妹?那這次出宮要不要回去一趟看看?”

“不用了,就算是回去了,也見不到他們。”沈園看著蘇茗歌一臉奇怪的樣子便繼續說道:“前些年家鄉發了大水,家人被衝散了,等找到的時候,弟弟和妹妹也都已經泡發了,後來娘親實在是受不了悲痛,一根繩子也跟著去了。”

蘇茗歌聽著心裏頭不是什麼滋味兒:“好了,你現在不是還有我們麼?我們也算是你的家人啊。”

“奴才多謝主子,主子,奴才一定做牛做馬的伺候您。”

蘇茗歌快速伸手攔住了要下跪的沈園:“別跪別跪,這可是在大街上呢,我還不想引得他人的注意。”

“是啊,你要想磕頭,那就等回宮之後再磕吧。”吟霜眼中的淚花一閃而過。

“嗯,吟霜說的對,這個給你,自己去買糖人吃吧,我們在對麵的茶樓等你。”

蘇茗歌從懷中掏了幾個銅板放到沈園手上,看著沈園離開之後便帶著三個丫鬟上了茶樓,要了一個安靜的廂房,點了一壺茶和幾碟點心。

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隻是店小二忽然敲門進來了:“姑娘,剛才有個公子說,想跟您拚桌,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