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切換成了中年女人的聲音……
“回頭看看我們吧,我們想你了。”
深厚低沉的男人聲音響起。
淚緩緩地從臉的兩側淌著,阿月放緩了腳步,最後停下。
“該死!”
邵君之前就從阿月對冥幣的態度就瞧出來,他估計是有親人離去。
這樣的心結,加上籌碼的刺激,難怪最初會被髒東西祟上!
尋常鬼魅近不了生人,因為人的精氣神在它們的眼裏仿佛熊熊的火球,隻有在失意的時候,精氣神衰弱下去,它們才能趁虛而入。
“別犯傻。”
一道冰冷的聲音在腦海裏響起。
是啊,為什麼要這麼在乎他的生死,抵不住這樣的心理衝擊,死便死了,又和自己有什麼關聯,雖說自己有意收他當賭場跑腿,但也不是必要,他和自己其實並沒有什麼實際的關係,不是嗎?
生苦、
老苦、
病苦、
死苦、
怨憎會苦、
愛別離苦、
求不得苦
及五取蘊苦,
這些自己早在前世的時候見得多了,也習慣了。
在下麵要團團圓圓的時候,自己不是也沒有拂了那些大人物的麵子,
為什麼現在卻按捺不住了?
這值得嗎?
一場賭局,在未開牌的時候便已經注定,因為優秀的賭徒早已經算計好了輸贏。
這種絕對冰冷的心靈才是一次次克敵製勝的法寶,而非一時衝動,熱血上頭的賭徒就算有著頂尖的千術賭術,也不過二流水準,而現在,我也變成二流了?
住手,
這不是救贖,
那隻是一種自我升華的虛假滿足!
無數的想法在腦海裏亂成一團,指甲也嵌入了掌心的肉裏,但邵君沒有猶豫,轉身,搶先阿月一步,直視著隊尾的第三人。
而第三人也咧開了嘴,眨著眼睛:
“喲,
沒想到,
自我犧牲,
不錯。”
阿月看了眼前七竅流血的邵君,呆住了。
他轉過頭,身後已經空無一人。
“帶著我…………去推門…………”
邵君用盡最後的力氣喊出一句話,便倒了過去,
阿月咬了咬牙,扛起,大步流星地衝向通向二樓的大門,然後一巴掌推開!
白光一閃,二人齊刷刷消失。
“俄羅斯輪盤賭試煉開啟,
參與者:邵君、阿月、幽冥;
解鎖條件:1.破解世界觀,2.贏得最後的賭局!”
“滴答滴答……”
紙人放下報紙,抬頭看了一眼。
樓梯竟然在淌著水,難不成是房頂漏了,雨水進來了?
拿上拖把,慢慢地走上樓梯,它發覺每一個台階上都滲著水……
難道是老板上去的時候,憋不住,就地尿了個尿?
紙人蹲下,聞了聞,沒有什麼異味,隻是水有點暗。
沒異味那就好,這樣拖地板的時候就沒有心理方麵的壓力了。
用拖把一層一層地吸幹水分,然後用自動脫水器把拖把弄幹,重複這套動作無數次,紙人終於到達了二樓。
門,
開著,
似乎是已經在裏麵開始了。
紙人通情達理地將門帶上,然後帶著清洗工具下了樓,收拾好一切,它才回到了櫃台後麵。
它覺得老板會贏,這是一種沒有緣由的相信,哪怕這次賭局隻是老板一時的興起。
有時候,它覺得老板很理性,能將一件事非常有條理地處理,但有時候,就會像現在這樣,做事不過腦子,陷入一種迷之亢奮的狀態……
還美其名曰,賭徒的浪漫。
不管了,它隻要管好賭場的勞務就好了,其餘的它用不著操心,也沒能力操心。
搖了搖頭,它將手裏的報紙揉成一團小球,張開嘴,扔了進去,嚼了嚼,滿意地打了一個飽嗝。
果然,還是隔夜的報紙最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