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裏好像混入了奇怪的東西,走在樓梯上的阿月,仿佛被丟進了深水裏一樣,周圍存在著一種說不上來的壓迫感,連呼吸都不是那麼通暢。
“我說,你們賭場到底是幹什麼的?”
阿月的額頭滲著汗水,吃力地跟著邵君的腳步。
“合法經營的賭博場所。”
這顯然是一句廢話,邵君也是這麼覺得。
阿月自找沒趣,於是將話題轉移到了接下來要進行的賭局上麵。
“二樓有什麼可玩的?”
有什麼可以玩的?
老實說,邵君也不清楚……
自一個月前接手賭場以來,他的活動區域也僅局限在一樓,他嚐試過爬樓梯,但每次都無功而返,因為有一層他看不見的光膜擋住了他的去路。
不過,這一次的情況就有所不同了,因為昨天麵板裏有過說明,可解鎖設施裏多出了俄羅斯輪盤賭,一樓都是最基礎的賭場設施,那麼理所應當,二樓區域開放了。
但是,這些話不能和阿月說。
“你去了就知道了。”
尷尬地一笑,邵君含糊其辭地敷衍過去。
不過阿月卻依依不饒:
“我跟著你上二樓,已經算是看在你們救了我的份上,交出了我部分的信任,如果你連那裏有什麼都說不出來,那不好意思,我反悔了,我們回一樓隨便換個項目進行。”
“你覺得你還能回頭嗎?”
“什麼意思?”
阿月皺了皺眉,隨即後背雞皮疙瘩生起,他感受到耳邊一陣暖風和濕氣拂過,是有人貼著他耳邊在吹氣!
“我勸你不要回頭。”邵君喊道。
強忍下轉身的本能,阿月知道有些事情是犯忌諱的,一旦轉身就著道了。
“我們三人是一起上來的,所以你覺得後麵跟著的是紙人,是嗎?”
阿月無言,他的確是這麼認為的。
邵君一臉肅然,指了指樓下,阿月順著看去,紙人此時正懶洋洋地躺在櫃台後麵,手裏拿著一張報紙翻看著……
“說實話,我也這麼以為。”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就在剛剛,從腳步聲聽出來的,最後麵的那位腳步比紙人重,而且有水聲。”
阿月仔細地聽著,發現確實腳步聲裏混雜著滴答滴答的水聲。
什麼時候?
從哪個時間點混進來的?
一股混雜著惶恐、震驚的情緒湧上心頭,阿月將腦海裏的記憶一幀幀地進行回放,也沒發現哪裏有異樣!
“不要回頭!”邵君喝道,他從腳步聲聽出來阿月似乎是想轉頭,“你的陰陽眼固然能克製這些髒東西,但你確保你回頭的這個動作,後麵那位會來不及扭斷你的脖子?”
冷汗涔涔地流下,阿月咬著牙道:
“我們可以選擇不回頭倒退走,如果它的動作是模仿我們的,那麼就沒事。”
“你敢賭嗎?”
阿月一怔,搖了搖頭。
他不敢,如果他倒退了,而後麵仍然往前走,那他不就等於湊到它麵前?
“喂,你的賭場裏麵為什麼會進來這種等級的髒東西?”
“二樓的區域我沒來過,所以我也不清楚,但肯定不是外麵進來的。”
“為什麼?”
吸了一口長氣,邵君沉聲道:
“賭場的奇異之處你還不了解,所有外來的力量體係在這裏都會被全部屏除,除了它原本就存在的,比如紙人。”
“那我呢,我還能使用陰陽眼。”
“不一樣,你的到來與籌碼有關,某種意義上說算是賭場的客人,屬於需要被招待的那方,與那些不速之客不一樣。”
阿月覺得牙開始疼了,目前的情形很棘手,棘手到他根本沒有辦法。
“走吧,繼續往上走,這是唯一的辦法。”
聲音是邵君的聲音,隻不過這一次是從背後傳來的……
頭皮開始發麻,他的臉上毫無血色。
“收神!別給嚇著了,它是故意模仿我的聲音的。”
阿月看著前麵的邵君開始加快腳步,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阿月啊,你是不要爸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