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七雜八地想了好一會兒,等到阿涼回神時發現他們已經處在湖中央了,但位置好像不怎麼變了。
“怎麼回事?”阿涼問道,一扭頭即注意到梵音極為慘淡的神色。她忙走到他身邊,扶著他向船尾退步,滿是戒備地看向仍在笑著的薛亦。
薛亦連忙擺手,道:“小姑娘你別這麼看著我啊,我就問了句他為什麼要來這裏。”
“那這船怎麼不動了?”阿涼冷聲。
“這小公子失了神,我也沒法子呀。”薛亦聳聳肩,顯得很無辜,“不如你告訴我他為什麼要跟著你來這裏?”
阿涼掀唇笑開,反問道:“你怎知是他跟著我而非我跟著他?”
“哎呀!”薛亦一聲哀歎,也跟著站起,“沒想到一句話就漏了陷,我可真是愚蠢。”
“你究竟是誰?”
薛亦拔去束發的簪子,容顏裝束登時全部有了變化。他一身寬大黑袍,墨發亦披散如瀑,最為關鍵的是他手裏拿著一根做工精致的筆,其中筆身材質乃是極為罕見的紫玉。他稍稍勾唇,笑容微見邪氣,問道:“現在可否回答我的問題了?”
“梵羅?”阿涼試探問道,還未完全確認此人的身份,主要是他拿的筆還不夠。
“正是我。”梵羅順著阿涼的眸光看去,似乎恍然,“你說這個啊,龍泣原來的樣子太招搖了,我還是更喜歡低調簡樸的。”
阿涼無語輕嗤,怎麼這些個浮生殿的殿下都有點小怪癖?但麵對這與雲墨同階的浮生七殿,她還是謹慎地擺出防備架勢。雲墨至少還是真的相處過一段日子,身份雖然假但性子倒還好,這梵羅她就半點沒譜了。
“不知浮生殿的七殿下出現在這裏是為了何事?”
“解惑呀。”梵羅答得認真,“我就是想知道他為什麼要跟著你來這裏,明明我沒有透露過這個意思。”
“他憑什麼要順著你的意思走?”阿涼剛問出便愣住。梵羅,梵音?僅有一字之差,莫非真的是有什麼關係?而且她聽聞,雲墨梵羅這最強悍的兩位殿下,前者擅長操縱幻術,而後者則是傀儡。她又道:“殿下設的銅品莊當真是不錯。”
“那算什麼?都是些垃圾,我最得意的作品在眼前才是。”
此話一出,阿涼身邊的梵音是徹底奔潰。他抱著腦袋跪在船上,眼神渙散不明,黑發也被抓散。而她亦是僵硬了身子,梵羅的意思難道是梵音其實也是他所做的傀儡?
“不,不,這怎麼可能呢?”阿涼連連搖頭,“梵音是生長在天界的,九淵劫之前三界相隔,你根本去不到那裏!”
“你以為我是誰?我又活了多久?”梵羅輕笑,“好了,快點解惑了。為了將你們引來這裏,我還特地給你們建了個莊子,看我多有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