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把玩著手中冰冷的槍械,這東西,她最是熟悉不過,“美國二十世紀研發的小口徑自動手槍,可裝填十枚子彈,9mm口徑,殺傷力極大,隻要我輕輕叩下扳機,即使你身上穿著防彈衣,也可以貫穿你的心髒。”
輕飄飄的話語,卻帶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她抬起手,右手握住手槍,槍口直直對準黑狗的眉心,幾乎是在瞬間,黑狗就被身後的保鏢拖到後麵,隻能隔著人縫與莫言對視。
四目交對的瞬間,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從眼前這個女孩身上散發出來的赤裸裸的殺意!
那種深沉得讓他渾身發麻的殺氣,真的是一個還沒成年的女孩能夠掌控的嗎?
豐林野眼中一道暗光微閃,兜裏的手機嗡嗡的震動起來,他垂下頭,青蔥的手指包著電話,將屏幕滑開一看,嘴角的笑更是深了幾分。
冉默,一個有著自閉症的少女,就讀於鎮子的私立中學,有一名似乎在離家出走的母親,有一名酗酒,嗜賭的父親,剛剛從龍門的一家發廊逃脫。
手機上是一條有關莫言前身的簡短資料,卻囊括了冉默短短十四年的所有生活。
自閉症?
豐林野的目光不著痕跡的將麵前把玩著槍械的女孩掃了幾眼,這該是一個有自閉症的少女能夠說出的話?能夠做出的動作?可以一眼就看出槍支的來曆,可以如此熟練的操控它,如果不是從小就接受精銳的教育,怎麼可能知曉?
豐林野哪裏知道,在莫言重生前,科技技術的發展比現在至少先進一倍,這種手槍在現在或許鮮少有人知道,可在末世,卻是隨處可見,甚至是被淘汰的。
如果連最簡單的槍械她都無法承認,無法完美的利用,又怎麼可能從千萬的喪屍中保護自己的家人,殺出重圍?
要知道,末世,那可是稍有一分鬆懈就會全軍覆沒,甚至被人撕裂成碎渣淪為俎上魚肉的世界啊。
莫言神色一晃,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眉梢的冷意似乎又加強了幾分,“現在,我可以和你賭了嗎?”
“當然可以,”黑狗愣了一下,伸手推開麵前的兩名保鏢,開口道,不說她剛才極快的身手,就憑她對自己的裝備如此熟悉,這個女人就有一定的利用價值!黑狗眼中精光爆閃,他紳士的笑了笑,“那麼這位小姐,你想賭什麼?”
小姐?
莫言低頭看了看自己還未發育完全的身體,抿唇笑了,這算是得到他們的重視了嗎?眉頭輕輕一蹙,視線掃過整個大廳的賭具,“這些我都不會。”
她幹淨利落的坦白了自己的缺陷,或許隻有比大小她可以碰碰運氣?
隻是那種五五開的運氣,她根本不願,也不可能賭!
眼眸一暗,莫言再度看向黑狗,“我們賭俄羅斯輪盤。”
“嘶!”無數的抽氣聲在大堂裏響起,所有人都像是見鬼一樣,看著眼前這個雲淡風輕笑著的女孩。
俄羅斯輪盤?
那種玩意兒誰敢輕易答應?
要知道,那可是全憑膽量和運氣才能夠勝出的,根本沒有任何捷徑可以走,稍有不慎,恐怕命都得丟在這裏。
這個女孩瘋了嗎?
豐林野臉色微微一變,看向莫言的眸子裏,多了幾分凝重。
她究竟為了什麼,居然敢拿自己的命來賭?
猜不透,這是他第一次遇到一個渾身透著謎,也透著神秘氣息的少女,仿佛一個還未被挖掘的潘多拉盒,引領著人去探索,忍不住想要看,想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