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帶走。”總統從房間裏出來,用無線對講機命令樓下把守的士兵上來,一左一右將昏迷的莫言架起,動作迅速,將人帶離了這裏。
末世,在有了第一次殺人後,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然後心底的善念便會逐漸減少,直到泯滅,而現在,能夠幸存下來的人,哪一個敢說自己的手是幹淨的呢?
為了自救,為了救人,甚至為了各種各樣的原因,殺人,成為了最簡單的事。
當莫言被綁在這間屋子裏,父母、愛人都有來勸過她,想讓她聰明一些,想讓她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可以造福這顆星球上所有的人類,當然,前提時,她必須貢獻出自己的血液,貢獻出自己的身體,讓城鎮裏的科學家對她進行人體試驗。
“媽,為什麼?”聽完他們絮絮叨叨愛國愛黨的說辭,莫言才緩緩開口:“為什麼?”
視線掃過坐立不安的父母,掃過緘默不語的愛人,心再度沉到穀底。
這就是她拚死也要保護的人嗎?
“阿言,”似乎是察覺到女兒的失望,媽媽趕緊出聲:“我們也不想的,但是你知道的,我和你爸……”
“別說了,”爸爸粗魯的打斷了媽媽的話語,一雙滿是血絲的眸子,複雜的盯著莫言看,有歉意,有矛盾,有心虛,卻獨獨沒有後悔!“阿言,總統說了,隻要你配合試驗,你不會怎麼樣的,他們隻是需要抽取你的血液,你不用擔心。”
“爸,這種話,你自個兒相信嗎?”莫言連連冷笑,雙手被反綁在鐵椅子上,猩紅的眸子裏滿滿的盡是涼意,這就是她的家人啊。
視線落在自從進屋,就一直沒有開口的楊崢什麼,“你呢?你也是這麼覺得的對嗎?”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莫言瘋狂的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鼻涕往外冒,探監的三人驚呆了,看向她的眼神,仿佛在看著一個精神病患者。
他們離開了,走之前,還偽善的說:“阿言,你乖乖呆在這兒,有空我們會再來的。”
不必了……
莫言很想這麼回答,可那是她放在心窩裏珍惜的親人啊,她怎麼可能說得出口?
隻是有些失望,如此而已。
為了驗證莫言的身體機能究竟被開發到了怎樣的程度,總統下令,將一隻喪屍放入房間,將莫言身上的鐵鏈全部鬆開,卻沒有給她任何武器,失樂園的高層,以及莫言的父母通通來到監控室,他們像是在看一場猴戲,看著那個少女拚命的躲閃著喪屍的攻擊,看著那個少女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隻用近身格鬥術,就將喪屍擊倒,看著那個少女,在最後關頭,被喪屍咬中手腕,然後揚起拳頭,在爆發中,一拳轟碎了喪屍的頭顱。
“完美!我從沒有見過這麼完美的數據,”一個披著白外褂的科學家看著電腦上跳動的各項數據,眼神狂熱,此時,在他眼中,莫言已經是一隻他夢寐以求的白老鼠,能夠自動稀釋掉病毒,甚至利用病毒改造自身的機能,進行進化,進行開發,有她的存在,製造出抗體,指日可待!
於是,在莫言父母的默許,以及楊崢的讚同下,莫言成為了白老鼠一號,被剝奪了屬於人的一切權利,每天,被抽取血液進行病毒的融合,然後將研發出來的抗體再度注射到她的體內。
細胞機械的重複著分解、融合、分解、融合的過程。
莫言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拚著最後一口氣,她掙脫了手術台上的鐵鏈,擰斷了這幫人麵獸心的科學家的脖子,渾身赤裸,她彎腰扒下白外褂披在自己身上,她知道,此刻的自己隻是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