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動彈不得,進退兩難之際,天上的靈氣旋渦猛地聚在一起,然後便劇烈地爆炸開來,掀起巨大的音浪朝著四周散去,震得漫天散落著星星點點的靈光,震得陳府內外眾人全是口鼻滲血。閣樓中,一名少年正躺倒在地上,口中吐血不止,鮮血浸染了其身著的上好的紫色綢緞,墨發散在地上,左手握著的華紋護心鏡已經碎落一地,玻璃碎片甚至紮入手中。
白袍男子揮手打出幾道法訣護住周圍人,望著周圍眾人隻是隱約有些內傷,便快步上了閣樓。“師尊,我……”隻來得及說出一句話,少年便失去了意識,七竅中流出汙血,臉上黑氣暈染,竟是將死之兆。
這時,少年的兄長和身著華服的白發太傅陸續地踏上閣樓,“譚仙師,這是發生何事?”被稱作譚仙師的白衣男子背過身去,從腰間取出一塊狀若白玉之物,譚仙師掐出一個手印,白玉膏時許便融入少年體內。
“陳太傅,當初我收下令孫二人為徒,一乃其二人皆資質過人,二乃您與我有恩。”陳太傅聽此語,心中頓知不妙,但卻不發一語,低首聽著。
“何曾想,令大孫爭強好勝,與他人賭鬥,不必師長相助,欲借這錦城氣運獨自築基,奈何天有異象,功虧一簣啊。如今我雖以秘法護其肉體不敗,但其神魂崩散,恐怕我是無能為力了。”譚仙師神情悲慟,但終究是搖了搖頭。
陳太傅雖老態龍鍾,但脊梁卻打得挺直。
“在下管教無方,愧對譚師一片苦心。鑫兒,如今你便與譚仙師去吧,築基需得師長護持,莫重蹈雲翔覆轍。”陳太傅麵色平靜,一字一句地說道,無人能感知其內心的情感。
不愧為太子太傅,不愧是陳家人,即使遇曾孫之變,也不形於色,竟未曾流露半分悲傷。譚仙師心內想著,口中也是毫不含糊地應承了下來。
遠望著鑫兒與譚道人踏鶴而去的背影,陳太傅心內發苦,卻也是麵無表情,隻是吩咐下人將陳雲翔移至禦醫臥榻,對著身邊的陳家當代家主陳錦文緩緩說道:“今日之異象,全城皆知,但翔兒之事不可外揚。告知陳氏族人,吾要召開族會。而此間知情下人,”陳太傅說到此處,望向身後下人,眼神凜冽,“你自知如何處置。”語氣先抑後揚,最後止於冰冷。
家主陳錦文打了一個寒噤,忙連聲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