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著究竟該如何才能知曉我現在的身份,沉默了會子後,試探道:“方才你說我失蹤了?”
“是啊。小姐您三天前突然失蹤了。奴才心急,跪著向老爺求了好久他才肯派人去尋,不想今日剛出了年府正門就看到小姐正昏迷著仰躺在一剁草堆上,奴才們便趕忙將您抬了回來。。。”月兒一說到我的失蹤就開始滔滔不絕。
我尋了個她換氣當口打斷了她,認真的看著月兒說:“對,你也知道我三天前失蹤了,其實我是。。。”我思來想去揀了個恰當的理由,“我被綁架了。對。”
隻聽得那邊傳來了一陣驚呼:“什麼?您被綁架了?!卻是哪幫登徒子幹的?!”
我看看她,灰常無奈的安撫道:“淡定,淡定。我這不是好好回來了麼。”
月兒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我朝著重點繼續開進:“但是我好像迷迷糊糊中被那群綁匪打到了頭,”我邊說邊裝模作樣的揉揉頭部,“所以,我現在有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你了解?”
月兒將信將疑的點點頭。“你也不必多想什麼,從現在開始我問你隻管答,可以嗎?”我小心翼翼的問著她。
“小姐說什麼自然就是什麼。”月兒回答的無比堅定。
“很好。你能不能先將這屋裏的等掌上,烏漆抹黑的。。。”我這兒還未衝她抱怨完,隻見月兒已從石凳上起身到了我麵前,她抖著身子單膝跪了下,不知為何已開始啜泣。
“小姐,今日我趁著暮色來偷偷看您並未得了老爺允許,這燈實是點不得的,還望小姐今後也不要與任何人提起此事,否則,奴才將死無葬身之地!小姐萬萬恕罪!”
我心想,這本就也不是她的錯,那個“老爺”究竟是何人,竟是如此心狠。她也倒好,隻動不動就哭,動不動就跪。
我輕輕扶起她,道:“你也是衷心為我,何來過錯一說。燈不能點就不能點罷,暗些也好。隻是,你卻也要答應我,不能將今日我問你的話泄與旁人,否則,你也照樣將死無葬身之地!”
月兒又忙慌慌張張的衝我跪了下:“小姐大可放心,奴才自幼便跟了您,此生絕無異心!”
我點點頭,雖也被她口口聲聲的“自幼跟隨”所感動,但卻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將自己交與一個陌生人手中,何況。。。我是有多久,不曾完全信任過別人了呢?嗬嗬,久的連我自己都忘了。。。
我再一次從地上扶起她,直到她在石凳上完全坐定了,才又重新開了口:“月兒,你告訴我我是誰,叫什麼?”
月兒遲疑的開口道:“您是年府的六小姐。。。”
“噢,怪不得你一直喚我‘小姐’呢。那我叫什麼?”
月兒卻皺了皺眉頭,十分為難的樣子:“小姐,直喚您的名諱可是大不敬。”
“沒關係。你就權當是遂了我一個心願。”
“小姐,年菁蘭。”
我心想,這名字可真是難聽,比我的藝名“蘇曉寒”也好不到哪兒去:“那我有什麼親人嗎?”
“那是自然,年府的香火最是旺盛。您有五個哥哥,您的父親,還有一個妹妹。”
我滴媽呀,我心想,古代的人可真能生!可卻又覺著有什麼不對勁似的:“我沒有媽媽嗎?不,娘親?”
月兒便更加為難了:“小姐,夫人她。。。”說罷她的眼睛裏已儼然泛起朵朵淚花,“生您時難產,早已去了。”
“是嗎?”我隻暗淡開口。還有最終沒能說出來的話“沒娘親也好,反正我命中注定親人不全就是了。要親人有什麼用,麻煩!”轉瞬卻莫名的淚濕眼底,心想好在是夜晚,月兒看不到我的淚。我又是多久沒在人前哭過了呢?相對無言了一會兒後,我清咳了兩聲,調整好了音色後,又繼續往下問。
“我的。。。嗯,那幾位哥哥妹妹都喚作什麼?還有我,”我還是極不情願的吐出了那兩個字,“父親,名號都叫什麼?”
月兒咬咬嘴唇,道:“小姐您真想知道嗎?”
我用力的點了點頭。
她也隻能勉為其難的開了口:“您的父親,是當今的一等功爵位太傅,府裏的一家之長,年。。。年遐齡。您的三哥年則堯、四哥年述堯都外出為官了,您平常是見不到的,您的大哥年希堯和二哥翰林院侍講學士年羹堯也隻有偶爾才會回府一次。像您一樣長住府上的也隻有您的五哥年法堯和您的幺妹年苒梅了。”
我“哦”了一聲,卻現在才回過神來:“年羹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