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陽光剛剛試圖將它的華輝灑滿整個大地,葉青已經接到了雲鳳的飛鴿傳書。信中所寫均在她的算計之中,隻除了黑靈。
她也算是她自己的一個失誤,對黑靈她放心的太早,早到忘記了那個怨靈最初的怨恨來至於她的不自由和深深的貪欲。
少了黑靈,她的計劃也必須要更改一下了。
思考中她的神情不再淡然冷漠,反而透出一股嚴肅之氣,帶著微微的冷冽。
“青主!”
影人低聲輕喚,嗓音裏有著不易察覺的擔憂和懼意。
她回頭,絲毫沒有沒有被打擾的不快,淡聲問道:“什麼事?”
“均回來了。”
“安全送到了?”
“不,遷殿下離開軍營後便與均爭鬥,然後不知去向。”
葉青眯眼:“讓均來見我。”
影人有些遲疑的答:“均受了傷,此刻正在門外,青主是否……”
影人是想為均求情的,沒有人知道她一直都喜歡那個纖細的猶如被風一吹就到的均,但她也知道均愛的是青主,她不想去爭什麼,也不求讓均知道她的感情,但是她想為他做些什麼,例如此刻,她並不想讓均太過受到青主的苛責,可是一看到葉青清澈嚴厲的雙眼,她什麼都說不出了,隻能轉身朝外走。
均進來的時候是由影人攙扶著的,那本來素白的袍已經沒了原先的飄逸和潔淨,印著觸目驚心的鮮紅的血色,即使不去細看也很明顯的深刻傷痕,麵色也是灰白而憔悴的,帶著些許的卻很隱忍的痛苦,腳步蹣跚而虛無,可見受傷很重。
葉青一直蹙眉沉默著,直到影人扶著均站定,才緩緩的開口:“坐下吧。”
均的麵色有些猶豫,影人卻在他猶豫的時候感激的朝葉青點了點頭,扶著他在最近的木椅上坐下。
這樣的傷其實很重,此刻的均看上去極度的虛弱,如果不是因為一股毅力撐著,此刻怕是早已昏死過去了。
葉青急不可聞的歎了口氣,緩緩的走近,隨著她的靠近,均感受到的溫暖也越來越多,淡藍色的光芒將他整個人都圈在了裏麵,外麵的人看裏麵的他有了一股濃厚的朦朧感,可卻也是在這種朦朧感之中,那些傷痕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消散,連帶的均的臉色也紅潤了許多。
當淡藍色的光芒散去,雖不能看不出一點病容,確實一點灰白之色都沒有了,此刻的均看上也隻是略有些疲憊之色。
“說說情況吧。”
均連忙站起,先是感激的對著葉青拜了又拜,才緩緩將事情的始末道來。
“屬下遵照青主之命,送遷殿下回王宮,剛行進到廣野平原就被一群蒙麵黑衣人突襲,屬下雖然奮力與他們交手,卻終是還是不敵,後來屬下就昏過去了,醒來時就不見了遷殿下。”
葉青蹙眉:“遷受傷了嗎?”
均輕輕的搖頭:“那些人雖然出手狠毒,卻隻針對屬下,有意無意的都在避著傷害的遷殿下。”
葉青陷入沉思,這樣的作為其實她第一懷疑的人便是白涼秋,這是他的行事風格,可是心裏卻又清晰的又明確的相信著這不是那個男人做的。
不傷害遷,對均也沒有下殺手,這樣的仁慈更不可能是那個女人該有的,那麼會是誰呢?在這個時候選擇對遷出手?
蓮和遷都失蹤了,這個巧合似乎在說明著什麼。
她略微停頓了思緒,看了麵前同樣麵露擔憂的均和影人,輕輕的揮了揮手。
均和影人會意,默默的退了出去。
葉青默默的一人的坐了很久很久,才緩緩的起身,從一個不起眼的黑色的盒子裏取出來一張白紙,沉默著疊成一隻飛鶴的模樣,然後點燃,當灰燼散落在地的時候,房裏已經站了一個男人,黑色的衣卻繡製著金邊,明明沒有遮擋,卻看不清麵容,顯然是用了法術的。
“青主找我有何吩咐?”
這樣的話從男人的嘴裏出來,卻是無比的嘲諷。
葉青卻是沒有理會,隻是淡淡的開口:“談不上吩咐,隻是想讓你幫個忙。”
男人陰冷冷的低笑:“我倒是不懂還有什麼難事是需要你青主開口要我幫忙的。”
葉青麵色依舊淡然:“有個地方是我去不得的,卻是你能隨意走動的,你幫我去看看,看看遷和蓮是不是在那裏。”
男人沉默了一會:“你就那麼確定一定是他們?”
“我不確定,所以才需要你去看看。”
男人站了一會便散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