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慌不已,有些手足無措,倒是玉玨仙子瞬移至前,喝道:“劍兒勿慌,區區外傷,不足以致命,拿下禍首!”
元天劍驚醒過來,又是一道束縛之力朝著剛才偷襲尚可之人纏繞過去,想來剛才的重擊傷害頗大,他沒有感覺到一絲抵抗,便輕易地將偷襲者扯到身邊。
望著對方那張精致到極致的臉龐,元天劍怎麼都想不通,就憑她,怎麼做到偷襲的。
她是飛孝蓮,一個盡是靈氣,毫無一絲仙氣的器靈!
元天劍冷冷地望了一眼完全陷入呆滯的一幫大能,尤其是因為被他控製已經失去修為,完全接受不了這種滅宗大禍結局而暈厥過去的成真樞,一言不發地轉過頭來,望著飛孝蓮道:“為什麼?”
元天劍這才發現,飛孝蓮的狀態非常奇怪,她確實身負重傷,但卻並非毫無反抗之力,他甚至覺得,她若要逃,自己攔不住!
可是她就那麼毫無抵抗地任憑元天劍將她縛住,而且,從縛住她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一定盯著元天劍,目光中充滿了深深的眷念!
一個數千萬歲的器靈,不知更換了多少代主人的器靈,甚至不知道經受過不知多少折磨的器靈,竟然用這種目光望著元天劍,他應該立馬汗毛倒豎,一陣惡寒才對。
可是沒有,元天劍感覺到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心痛,以及愧疚!
隻是一瞬他就醒悟過來,媽的,居然敢對老子動用媚術,問那麼多為什麼有個屁用,老子抽不死你丫的!他迅速調動大陸之力,準備直接弄死這個敢對可可下手的器靈。
然後他發現,不知道為什麼,他怎麼都下不去手!
他不敢看飛孝蓮的眼睛,生怕自己動搖殺她的決心,而是對著玉玨道:“師娘,一會兒治好了可可,你來殺了這個……這個器靈。”’他越來越不安,原本他是想說賤人的,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都開不了這口。
玉玨卻並沒有立即回應元天劍,倒是飛孝蓮開了口:“她還有一小時就會死去,段芸旃,別費勁了,你的手段,不行!”
玉玨豁然轉身,其實她從接觸尚可身體開始,就發現那把匕首的異樣,盡管他她快速治好了尚可的傷勢,從外表上看,已經恢複如初,但是一種奇怪的力量早已布滿尚可全身,正在迅速地吞噬她的生機,玉玨卻毫無辦法。
元天劍看到玉玨的表情,如遭雷擊,他突然朝著飛孝蓮重重跪下,然後深深地以頭碰地,哀求道:“你放了他,我滿足你,馬上自盡。”
說完他覺得不對,補充道:“你治好可可,我馬上去那個空間,遁入那個出口。”
飛孝蓮卻一言不發地望著元天劍,慢慢地整個眼眶都裝滿了淚水,大大的眼睛終於沒法承載眼淚,它們迅速滑落,在她臉上形成溝壑,她喃喃道:“為了她,你竟然願意去死,為什麼啊,為什麼啊……”
她視線越過元天劍,停佇在尚可的臉上,因為元天劍方寸大亂,在尚可身上的障眼法有些鬆動,她一眼就看出來尚可早已破身,繼而花容失色,憤怒不已:“卑鄙!”
尚可已經命不久矣,她的眼裏,也充滿了淚水,望向元天劍的目光,也充滿深深的眷念,對於飛孝蓮的怒罵,沒有絲毫怪罪,反而伸手撫摸著元天劍低垂的頭顱,抬眼望著飛孝蓮,眼裏竟然流露出一絲歉意,然後異常堅決地抱著元天劍,將他的腦袋偎入自己懷裏,卻引來飛孝蓮尖叫:“你放開他,不準再碰他!”
元天劍愕然地抬頭,他明顯感覺到氣氛的不對,他莫名地想到了當年初聞雍玉姍之名時心頭突然冒出的那個念頭,以及剛才自己怎麼都下不了手的感覺,結合飛孝蓮的言行,他意識到,她根本沒有施展媚術,自己與她,冥冥之中有著一種無法割舍的聯係。
他屏蔽了飛孝蓮和尚可,然後傳音給玉玨道:“師娘,抱歉,您先回去休息,回頭我撿一些主要的講給您聽,您能理解孩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