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未顯道:“墨衣沒說,他根本不認為這很重要。”
元天劍一陣沉默,心想若你們還在,我一定要找到你們,我真的好想感受一下,家是什麼。
元未顯拍了拍他,續道:“你說過,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有豁然開朗的一天,還有很多事我需要跟你交待,你看……”
元天劍顯然沒有注意道元未顯用了“交待”一詞,有些提不起精神,懶懶地示意他繼續。
元未顯便道:“我預測到你將會是我們解決所有問題的關鍵因素,但是還不夠,你要發揮作用,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可惜我無法判斷會在哪一紀才能一槌定音。因為我還做不到預測下一紀的世間走向,現在我還沒完全覺醒,也沒修煉《太乙乾鑿決》,得等我到了神界完全覺醒後才能推斷。”
元天劍最煩這種關鍵時候掉鏈子的行為,怒道:“你修的什麼玩意,既然預測不到下一紀,怎麼就知道我是救世主了。”
元未顯嘿然道:“你和我們幾個共處過好不。再怎麼輪回,你也始終是你。比如我看墨衣,就知道他這一紀會有大劫,所以督促他必須提前蘇醒;還比如阿寂,我能看到他這一紀會更加瘋狂,不如不醒,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沒;至於你,我感覺隻能模糊知道未來雛形。其實預測不到也不全是壞事,說明我的術法還有上升空間,有進步,就有改變現狀的希望。”
元天劍想想也對,不過聯想到元未顯的那個希望。總覺得無比違和:“你的希望不會真的是想去死吧,我怎麼總覺得怪怪的。”
元未顯喃喃道:“是啊,我一直就是這麼覺得的。”
元天劍發現元未顯又有情緒失控的趨勢,急忙大喊道:“師父!”
元未顯一震,清醒過來,望著無垠的星空,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麼。
良久,元未顯道:“劍兒,剛才我說你沒有修煉,是因為上一紀,我沒有讓你修煉,從發現你起,我封印了你足足五十億年,我忘了為什麼要這麼做,總之有必須要這麼做的理由。”
元天劍道:“你是為我好,我知道。”
元未顯極為感動,突然真氣一蕩,整個人發生了奇妙的變化,他不再是一個邋遢的糟老頭,而是黑發飄揚,眉秀如山,睛似朗星、鼻如刀鋒,臉龐瘦削,梭角分明,除了他所能想到的最完美的英俊帥氣,更不失男人的氣概,元景明與他比起來,簡直渣到地溝去了。
元天劍嫉妒得要命,他問道:“師父,我生來就這模樣嗎?我是天道啊,你是不是施了變臉法術,把你的身板換給我了。”
元未顯哭笑不得:“孩子,呃,這個天道呢,其實好像沒什麼美醜觀念,我見過三十來個寂,就你和阿寂還算正常。再說了,外貌不過皮相,無需在意。”
元天劍悻悻的道:“我要長成你這樣,我也不介意皮相。”
元未顯一笑置之,道:“我也是先前突破才恢複青春的,每個修者,每提升一次境界,都會因生機驟升,變得年輕的……劍兒,我能想起的過往,基本都跟你說了,現在……”
元天劍打斷他,道:“師父,能多聊一會兒嗎?”
元未顯知道他的想法,輕歎了口氣,也不再往下說了。
元天劍罕有地抱住他,低沉地道:“先說說為什麼你突然就這麼猛了吧。”
元未顯輕輕地拍著元天劍的背,一如過去哄元天劍睡覺,其實元天劍生而知之,哪裏需要他哄了,可是那時候他太小啊,元未顯怎麼都沒法把他和幾十歲的成年人聯係起來,於是元天劍總是帶著一臉的羞憤和不爽陷入沉睡。
良久,元天劍離開老祖,卻仍不說話。
終於還是老祖開口了:“嗯,咱們說說這個吧,也不是什麼私密的話題,先講了你聽。這次卻是托了艾致楓的福,我在傳送空間抓住他的時候,他下意思地運功掙紮,其體內仙靈之氣便瘋狂地湧入我的體內,這還不止,他就像是一道催化劑,激活了虛空中的仙靈氣,不斷通過他的身體渡入我的體內,隻是半日時間,我體內的仙靈之氣便達到我所能容納的極限,然後開始了仙靈轉化,又是半日過去,我體內的靈氣竟然幾乎全轉化為了仙氣。”
元未顯又道:“之所以會如此,暮氣引導才是關鍵,不一定非要在虛空,應該是在任何地方,任何時候隻要接觸到暮氣,都會出現這種結果,恰好艾致楓又接觸過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