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好,瑟湘樓周圍種著幾棵高大的桂花樹,而這季節正是丹桂飄香的時節。
已經“休息”了七天的卓雅此時正悠閑地站在窗口。低頭喝了口茶,然後便站在那裏深深地呼吸著。
話說這種生活倒是不錯。隻可惜,正當她心情舒暢的時候,門口便傳來一個煞風景的聲音。
“陸老板好興致,聽說你這幾天的日子過得相當不錯啊。”
卓雅聞言轉過頭去,又是這樣一幅情景:靈兒微喘著氣站在十四阿哥的身後,一臉“愧疚”地看著她;而她前麵的那人正瀟灑地往房間裏走來。
“十四爺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隻是,你家後院似乎不在這裏。”卓雅走到桌前放下茶杯,嘴裏說著話,看也沒看他一眼。
時間回到那個晚上:
卓雅與十四阿哥依舊照來時的姿勢一般,一前一後坐於馬背上。四周燈火流光,照射著一白一黑的兩個身影,整個畫麵乍一看上去其實真的很溫馨。
隻是那當事人卻一點也不覺得。感受著迎麵而來的冷風和腳底襲來的一陣陣涼氣,卓雅努力控製住不讓自己顫抖。
十四阿哥像是沒感覺到她的情緒,淡淡地開口道:
“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司徒默一直叫她雅,他也隻知道這個字。
“陸卓雅”卓雅深吸著氣。
“我不會威脅你什麼,你不用如此。”後麵那個聲音平平地。
實際上她真的沒有想到那裏去,眼下的情況他能保密她就已經可以燒高香了。
“我沒這樣想。”
“以後也不會。”她現在一時間是沒這樣想,因為還沒緩過神來。但他知道,這個精明的女人終究會想到那一點。
卓雅聞言一震,沒等她有反應,十四阿哥接著道:
“以後也不會,你最好還是先去求個符,保佑你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別露出馬腳吧!”
後麵的那個“以後也不會”,她聽得很清楚,理解得很透徹。他的意思是以後也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他選擇永久保密!
良久,她才聽見自己那微顫的聲音:
“我,不信佛。”
十四阿哥敢打賭:這四個字,是她對他說得最真誠的四個字!
他淺淺地,淺淺地勾了勾嘴角。
“走吧,你這囂張的女人要是出了什麼事,爺一定給你燒燒香!”溢滿笑意的聲音,說罷一揚馬鞭,兩人一騎絕塵而去。
扯遠了,卓雅收回心思,轉頭看向已經坐到了凳子上的十四阿哥。
後者自己提起茶壺往杯裏倒滿了茶,一改之前的中氣十足。病怏怏地說道:
“陸卓雅,爺病了。”說完一臉希翼地望著卓雅,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希翼些什麼。
“跟我有關係?”卓雅也坐下,聲音依舊悠然。
“你這女人能不能再狠一點?”那語氣,像是恨鐵不成鋼。
“跟你有關係?”後者不僅沒有如他所願,那疑惑地語氣反而更強烈了。
“……你!”喝下去的一口茶噎在了喉嚨口。
“沒事該幹嘛幹嘛去!”不僅疑惑,還帶著些敷衍和“嫌棄”。
“什麼?”完全的不敢置信。
“你額娘喊你回去吃水果。”連敷衍都懶得表示了。
這下他算是反應過來了,這囂張的女人!十四阿哥沒好氣地叫道:
“陸卓雅,你這沒心肝的!爺可是特意向皇阿瑪申請了明日的騎射示範!現在病了,你竟然,竟然……”他簡直說不下去了。
騎射示範?卓雅終於放下茶杯,再次抬頭看向他。騎射示範不應該是直郡王和三貝勒?他湊什麼熱鬧?難不成…放心不下她?
卓雅搖搖頭,想哪去了!十四阿哥見她一副見鬼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想到了,而且還不相信!
這是個什麼女人?沒心沒肺都不足以形容她了,簡直是狼心狗肺!十四阿哥開始在心底痛批卓雅,一臉的氣悶,他擔心她這個事實難道就讓她那麼難以置信?
卓雅看著十四阿哥的臉色變化,連忙轉移話題:“那十四爺今日登門,有何見教?”
十四阿哥瞪了她一眼,也沒回答,隻是將一隻手探向袖子裏拿出一副手套。白色的,跟她平常戴的差不多,隻是材質要好上許多倍。
“爺見你那日戴的那手套子還不錯,隻是質量太差了。便命人做了一副一模一樣的。”那口氣有些尷尬又帶著點鄙夷,堂堂瑟湘樓老板竟然用那麼差的布料。
卓雅一挑眉,看著十四阿哥。遲疑地道:“額,十四爺,您確定我能戴得了?”
十四阿哥將手裏的東西往桌上一扔,沒好氣地說道:
“試試看不就成了,爺可是在府上找了好幾個女人先試過了,才另外做出一雙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