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慕萱以為自己聽錯了。
衛將軍？衛趺石？他回京了？
還帶著衛晨風？
武將因掌握兵權，駐守一方，絕不能擅離防區。如果其位置沒有變動，有些武將甚至連三年述職之期都不會回京。
今年又不是各地武將三年述職之期，那衛趺石帶著兒子回京，就隻可能是王上特召。
王上特召衛趺石回京，他是個什麼心思，慕萱這時沒空揣測。
衛趺石到英王府所欲為何？這才是慕萱此時關注的。
風塵仆仆到連自己家都不先回去一趟，可謂做足姿態，必有所求。
於是之前對於衛趺石和衛家的某些懷疑，再度浮現於慕萱心底。
若想有個答案，那她今晚一定得見到衛家父子。
慕萱並不確定建平二十五年的衛家父子，會不會仍然對她感興趣。她必須想辦法名正言順地到外院去。
興許白天人來人往，還有些機會混出去。
入冬後，英王府晨間辰初二刻熄燈、晚間酉正二刻掌燈，守門婆子分兩班值夜，將內外院徹底隔開。
這時已過了戌初。
於是慕萱坐到母親身旁，仰起臉發揮小孩子的優勢，道：“衛將軍？是不是那個打敗大梁軍的衛將軍？”
“是啊，”英王妃撫了撫慕萱，“那是撫寧將軍，與你父親在東境共事。”
德陽公主在一旁笑道：“父王前幾日才下旨召撫寧將軍進京覲見，沒想到撫寧將軍這麼快就趕到了。”
“這武將常年在外，心裏頭自然是惦念家人的，趕起路來恨不得長一雙翅膀飛回家。”慶國公世子夫人的娘家乃軍中出身，對這些早已習以為常。
晏安王妃和杜家幾位夫人對衛趺石亦是多有讚譽。
對戰大梁軍獲勝並奪回兩座城池，這樣的戰績實在令人印象深刻。
慕萱扯了扯母親衣袖，一副好奇的神色道：“不知撫寧將軍究竟何等風采，我真想去外麵看看。”
在座的眾位夫人都露出微笑。
果然是孩子心性啊！聽過英雄事跡，就忍不住想去見見英雄本人。
英王妃有些猶豫，道：“今日外院那邊賓客多，撫寧將軍前來，又要推杯換盞地熱鬧一番。往後去衛府做客時，再讓你父親帶著你。”
慕萱當然不依，充分發揮了作為十歲孩子的優勢，抱著母親手臂蹭了又蹭，就是要去外院。
晏安王妃看著直樂，笑著對英王妃道：“還沒見過你家太平這幅撒嬌賣乖的模樣！你就應了她吧！”
慕萱衝著晏安王妃抿嘴一笑，明亮的眼睛轉了轉，目光又落到杜家幾位夫人身上。
杜三夫人鍾氏見狀也是樂得不行，想了想後說道：“派個老成些的媽媽跟著，隻是遠遠看兩眼，又在自家府裏，沒多大妨礙。”
遠遠看兩眼可不能滿足慕萱所想，不過有晏安王妃和杜三夫人這麼一勸，英王妃倒是同意讓身邊的謝媽媽陪著慕萱去外院轉一圈。
不為別的，此時不讓謝媽媽跟著慕萱去，以慕萱的性子，說不定轉過頭又會想其他更出格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