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晴繼續說：“大四就要開始找工作了，你們怎麼打算？”
“能有什麼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唄。”二姐撿起以晴砸過來的書，摸了摸摔破的角。
“譚博陽你呢？”以晴故意不看他：“譚校長要你考清華的研究生，準備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呢，估計考不上。”
“你學習能力一直很好，一定會考上的，”以晴又心虛又認真地鼓勵：“邱西以前不是還說，隻要你稍微用點心，學習的事情絕對難不倒你嗎？”
譚博陽沒有回答，繼續收拾東西，以晴便幹愣著。二姐看氣氛不妙，忙指著手裏的本子說：“以晴，這個是你當年高考的備戰秘籍嗎？怎麼我都看不懂？”
以晴這才扭頭看了一眼，正是當年譚博陽寄過來的筆記，心裏又軟了下來：“那是理科的數學筆記。”
“你不是讀文科嗎？學理科的數學幹嘛？不過，這不像你的字跡啊。”
“是我的，我寄給她的筆記。”這會譚博陽又說話了。
“就是你們分開的那段時間？譚博陽，預謀夠深夠遠啊。”二姐打趣。
“那也沒用，”譚博陽貌似話裏有話，停頓一秒，又加了一句：“我讀的是理科，她讀的是文科，高二後的課程我就隻能寄語數外三科，數學還是理科的。”
“你還給我寄了文科的。”以晴始終感動於懷。
“文科的？”譚博陽不解：“我沒有給你寄過文科的筆記啊。”
“沒寄？”以晴腦海裏驀然閃過一絲什麼，跑回書架，急促地翻找，一本一本地抽出來，攤在桌子上：“這些不都是你寄來的嗎？信封都在這裏，同一個地址寄來，隻是這些是打印體。你是不是找人打印就忘記了？”
譚博陽低頭一看，呆了，半晌才抬頭，麵色複雜：“是的，我找別人借的。”
以晴的嘴角微微一顫，溜過一縷苦澀，又特別真摯地說：“還沒有當麵跟你說聲謝謝呢，一定浪費你不少時間吧。”她淺淺一笑：“多虧你的秘籍，我高考考得很不錯呢，雖不及你的清華北大線，但北京的好大學也夠我選擇的了。”
“那你怎麼沒去北京？”譚博陽怔怔地望著她，“我記得你說過要去北京讀大學的。”
同樣的問題，那個人問過兩次，她始終沒有說出真正的緣由，以後也沒有說的必要了吧。以晴故作輕鬆：“去北京幹嗎？z大多好，離家又近，風景又好。”
“對呀，去北京就不能遇到我們啦，傻瓜。”不知情況的二姐抱著以晴適時地矯情：“這就是緣分。”
“是呀，緣分呢。”譚博陽一臉惆悵。
之前的相處，雖然他人容易誤會，但譚博陽心裏十分清楚，對以晴也沒有明顯的舉動，最多模棱兩可話裏有話，試探和爭取的態度。可能是覺得時機成熟，最近開始從被動等待到主動出擊，時不時製造一些小驚喜小浪漫，抱一大束玫瑰站在宿舍樓下等，或在草地上為她彈琴唱歌。本來就有幾分帥氣，又有十分深情，引起人群陣陣轟動。他倆的故事也被校友們有枝添葉繪聲繪色地傳到校園網，成為佳話。
以晴總是笑笑，不拒絕也不回應，偶爾有意無意地打趣：
“譚博陽你最近才藝很多啊，都可以去參加選秀節目了。”
“譚博陽，玫瑰被二姐拿走了，她說其實紅色的沒有粉色的好看。”
譚博陽也不氣餒，笑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