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聯係她,以晴也不想和任何人說話,這個周末過得糟糕透頂。
迷迷糊糊,渾渾噩噩,原想著第二天上學後,如論如何也要去芊芸學校找她談一下,當晚卻收到芊芸的短信:以晴,我還以為隔一晚就會收到你安慰的信息,嗬嗬。我現在在機場,即將飛往巴黎,開啟我二十周歲環球旅行的第一站,祝我旅遊愉快吧。以晴,我最好的朋友,請不要因為我而自責,這與你無關,我由衷地希望,你會是愛情的幸運兒。
以晴呆坐在陽台的地板上,她捧著手機,眼眶濕潤。她長舒一口氣,抬頭仰望深邃的夜空。說不清此時的感覺,她就是一個超級複雜的矛盾體。她是真誠的,她又是歉疚的,她是幸運的,她又是憂傷的,她是倔強的,她又是脆弱的。她滿懷感激,她坦然相對,她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因為那個已不可能屬於她,卻從沒有想過要忘記的人。
吹風吹到手腳發涼,她終於起身,看了下時間,洗了把臉,走下樓敲了敲書房的門:“爸爸,我想好了……”
譚博陽連續半個月沒有聯係她,電話沒有,短信沒有,有史以來第一次。偶爾宿舍裏聊天提到他,姐妹們不免疑惑地看向她,以晴轉移視線轉移話題,二姐便一聲長歎。
大三的最後一期讀書會,也應該是以晴組織的最後一期,從方案到流程,從道具到舞台,以晴事事親力親為。即使會員們一再校對,她依然堅持自己再從頭至尾仔細檢查一遍,忙到十二點才回宿舍。走近宿舍樓,卻看到好久不現身的譚博陽。他表情意外,隨即又露出笑來,遠遠地朝著她傻傻的笑。
她突然明白什麼,驟然心疼,她呆呆地站住,努力想回他一個笑臉,淚水卻在眼眶裏打轉。譚博陽抓了抓頭腦勺,準備開口,以晴飛快地奔跑過去,抱住了他。
從那天後,譚博陽來找以晴的時間越來越多。芊芸不在,譚博陽便主動邀請二姐她們,幾個姐妹識相地拒絕。以晴也不介意,如此,三人行或多人行,完全成了二人世界。譚博陽對以晴越來越好,無微不至。遇到朋友,被問及是不是男女朋友,譚博陽總是略顯尷尬地叫別人不要誤會,以晴卻隻是微笑。默認之下,校園網又有一篇帖子走紅:《名花終有主,解密女神的愛戀。》
臨近暑假,課程基本結束,大姐忙著找工作,早出晚歸,經常不在宿舍,小妹以考研為由,已搬出去和龍波同住。以晴也開始著手將宿舍的東西搬回家,還叫譚博陽和二姐幫忙。
二姐把一堆書搬到以晴的書房,邊整理邊鬱悶地說:“以前暑假也沒看你搬東西回家,是不是下個學期不住校了?那我豈不是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又來了又來了,你現在哪裏還是孤家寡人,一會這個老鄉一會那個網友,也沒見你呆在宿舍啊。”以晴跳開重點。
“你們都不在,我守著宿舍幹嘛,見景傷情顧影自憐嗎?”二姐轉過頭,指著譚博陽:“說,是不是你唆使她搬的?莫非你們也要像小妹和龍波那樣?”
“才不是,不是這樣。”譚博陽緊張地否定。
“不是什麼?不是你唆使搬離宿舍還是不是要同住?”
“你八卦的癮又上來了是不?”以晴隨手從書櫃裏抽出一本,朝二姐砸過來:“看我不痛打你這個狗仔隊。”
二姐叫痛,捂著腦袋大喊:“砸都砸了,那就回答我,到底是不是?”
“不是不是,隻是清理一些東西回來而已。”以晴答。二姐又望著譚博陽,譚博陽也點頭,笑容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