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軍中的殺人鬼,正麵對壘果然了不得。”常武看著金大牛三兄弟把那幾十號所謂江湖好漢殺得潰不成軍,血流成河,忍不住感慨道,要說一對一平地放對,他也不虛那金大牛三兄弟,可這上了馬,沙場對決,還真不是這些瘋子對手。
不多時,金大牛策馬將最後一個試圖逃離的江湖好漢,從背後一槍紮死後,方才收槍到了那嚇得尿了褲子的武林大豪老包麵前道,“現在是誰殺誰?”
“慫包,呸!”老二鼻子抽了抽,聞到了老包褲襠裏傳來的那股騷味,不由吐了口唾沫罵道,那老包被他一口吐在臉上,也不著惱,反倒是又哭又笑地求饒道,“二爺,金爺爺,是小人瞎了眼,衝撞了三位,您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對了,銀子,我有銀子,我拿銀子買我的命,那兩萬兩銀子就在我家裏,是我豬油蒙了心,想要……”
金大牛像捉小雞一樣提起了老包,然後一巴掌劈在了他的臉上,“死到臨頭,還想騙我等,就你這豬狗一樣的東西,拿得到兩萬兩銀子,你這廝分明一開始就把我兄弟當替死鬼。”
越想越氣的金大牛,一臉抽了好幾巴掌,把老包打成了豬頭,方才解氣些,不過他也知道輕重,沒有下狠手,不然以他的手勁足以叫這老包滿嘴的牙一顆都不剩。
被抽的七葷八素暈頭轉向的老包清醒過來時,已經被金大牛帶進了他們聯絡用的小屋,而裏麵赫然站了一名穿著黑色官袍的男人,隻不過老包認不得那服色。
常武亮出了自己的腰牌,“在下錦衣衛北鎮撫司百戶常武,見過包爺啊!”
“不,小人就是個屁,常大人麵前哪有小人稱爺的份。”看到那腰牌,老包嚇得臉都白了,連忙跪在地上,磕頭如蹈秕糠般地求饒起來。
“你知不知道,殺官乃是形同謀逆的造反大罪,更何況是天子親軍的錦衣衛,而且我家大人乃是禦賜飛魚服,深得皇上信重的肱骨之臣,你便是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的,不對,謀逆罪可是要株連三族的,不知道你三族加起來有多少腦袋夠砍的啊!”常武一腳踢在了討饒的老包臉上,直接去了他半嘴的牙,雖然說林河半點事都沒有,可他們江南這邊的錦衣衛日後的前程富貴可全都在這位林先生身上,真要有個萬一,便是一百個老包都不夠砍的。
“大人,大人,小人真的不知道,小人也是被坑了啊,小人願意出首……”求生欲強烈的老包即便嘴裏疼得厲害,但仍舊是拚命地喊著,若是隻殺他一個,或許他還能頑抗到底,可是錦衣衛不但是要殺他全家,是連三族一起斬草除根啊!哪怕背後的貴人在厲害,此時在老包眼裏也就是個屁,要真是貴人,哪裏還需要找刺客去殺這位林大人。
“算你識相,來人,把他帶下去,好生看管,另外派人去看住他全家,要是錄口供的時候敢耍花樣,便殺他家裏人給他提個醒。”常武冷酷地說道,這次的謀逆大案,但凡是涉案的一個都別想跑。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小人絕對不敢……”雖然被拖得遠了,但老包仍舊是高聲喊著。
“你們三人的本事不小,不過可惜,我大明軍中最是容不下英雄好漢,大人和我說過,此間事了,再給你們一次選擇的機會,一旦入了我錦衣衛,便終身是錦衣衛,若敢叛逃,便是一人身死便能了結的,若是你們還想回軍中搏個功名,我家大人和虎賁軍的戚將軍還有浙江水師的俞大帥是朋友,能舉薦你們三人前去。”常武朝金大牛說道,剛才這金大牛在馬上持槍衝鋒時氣勢十足,乃是天生衝鋒陷陣的猛士。
“我說過,咱們這三兄弟的命今後就是林大人了的。”金大牛毫不猶豫地說道,官軍他是不願意再待了,至於那俞龍戚虎的名頭他也聽過,若是剛從軍那會兒,他願意去兩人麾下當個小兵,可如今他們的心已經野了,不適合再待在軍中。
“好,那你們先去休息吧,換身幹淨衣服,杭州這邊的事還沒完呢!”常武對金大牛的態度甚為滿意,卻是把金大牛三人當成了自己人。
嘉興縣裏,得了濮院鎮傳信的趙文華和胡宗憲此時都是滿臉怒容,那濮家被林河連根拔起,兩人是樂見其成的,如今京師那邊雖然沒有消息傳來,不過對嘉靖皇帝頗為了解的趙文華可以肯定,林河拿下濮家,抄出那百萬兩銀子送入內孥,乃是最得聖心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