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柳白銀低著頭,讓人看不清表情,隻知道她說話的語氣很輕,雖然還帶著屬於小孩子的一抹稚嫩,即使她年紀並非年幼。
“嗯?”柳傾柳眉微蹙,“你說你知道?”
“嗯。他給我治病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柳白銀頓了頓,似在思酌接下來要說的話,“你還記得我第一次犯病的時候嗎?大夫說他也無能為力的時候,是千年用他的血喂養我的。”
“他用冷冽泛著銀光的匕首去割自己的手腕,鮮血頓時嘩嘩留下來,那熬好的褐色湯藥裏麵慢慢暈染變得黑紅。隻是那皮肉外翻的傷口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他隻好拿起匕首再往手腕上割……”
接著她又道:“那可是長在身上的皮肉啊……他就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一刀緊接著一刀割下去。我想阻止他,可我躺在床上,疼得沒有一絲力氣。”
“你不要再割了,書上說的不可信!”柳白銀抿了抿幹澀的唇,從喉嚨裏發出的聲音帶上了幾分嘶啞。
“我也是個大夫,若是醫書上說得不對,醫死人可是要償命的,若你死了,我陪你啊,黃泉路上至少有個伴。”千年勉強扯出一抹笑容,打笑道。
“誰要你打伴了……”聲音越說越小,到後麵幾近聽不見。蒼白的臉上泛上了一抹可疑的紅暈。
千年將乘著湯藥的碗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坐在床邊,動作輕柔的將躺在床上的柳白銀扶起來,將一旁的藥碗拿在手中。
“你放開,我自己來就好。”柳白銀微微有些抗拒,臉上灼熱的溫度另她更加有幾分嬌羞起來,千年身上淡淡的氣息攏溢在她的鼻息,那種清香,讓她又多了幾分眷戀。
“你現在連坐都坐不起來,確定要自己來?”千年雖這樣說著,手上的動作並未停下,不容她抗拒的拿勺子舀起一勺藥送到她的嘴邊,“這藥放置了一會兒,溫度差不多剛好合適。”
“不痛嗎?”柳白銀看著他的眼睛,開口問。對於他送到嘴邊的藥不作動作。
“痛啊。”要猜到她接下要說什麼的千年連忙又開口,“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若不是你,我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快把藥喝了吧,我有點頭痛,等下準備回房休息。”
“嗯。”柳白銀還想說什麼,最後隻好閉口,將他送到自己嘴邊的藥乖乖喝了下去。可每喝一口,卻讓她的心悸動一分。口腔內濃鬱苦澀的藥味夾雜著怎麼也遮掩不了的血腥味,不知不覺間淚彌濕了眼角。
“喝完了,我睡了。”說完,讓千年將她放回枕上,翻身就睡。
“可我喜歡他。整天纏著他,並不是什麼哥哥妹妹之間的玩鬧,就連說他是柳府既定女婿,也隻是一個徒有虛名的名頭,母親根本就沒有那個打算將我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