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銀在眾人慌亂的尋找了許久，在卯時，太陽剛要升起的時候從外麵走回來。麵無表情，幾乎是冷著一張臉，眼神有些空洞，眼圈周圍泛著淡淡的於黑，看來她也是一宿沒睡。
“跑哪裏去了？”柳傾從下人後麵走出來，繃著一張臉，冷聲道。短短幾次，我總是能夠看到她對她的這個女兒格外嚴厲，初見那夜，也是如此。
“追千年去了。”柳白銀淡淡開口，眼神黯淡著，明明看起來十分沮喪，語氣裏卻沒有夾帶一絲這樣的情緒。
“追到了嗎？”
“沒有。”
柳白銀輕輕搖了搖頭，嬌小的身軀讓人看起來如同犯了錯委屈的孩子，忍不住讓人心下生出一抹心疼。
“他和我說他有一個哥哥。”柳白銀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嘶啞，“哥哥叫白遠。我問他白遠是誰，他告訴我，隻要問我的母親就可以知道了。”她抬起頭，睜著一雙水霧彌漫的眼睛，看著柳傾，“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就像忍不住把我殺了，卻又舍不得下手，最後，他跑開了。那麼，母親，你告訴我，白遠是誰？”
“白遠？”柳傾一愣，目光出現了些許渙散，“你說他是白遠的弟弟？你可知白遠的身份？”
“我連白遠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可能知道他的身份。”
“他是妖。”柳傾緩緩說出口，眼眸中也浮現出難以置信的驚懼。
也就是說，如果千年真是白遠的弟弟，那麼，千年也定然是一隻妖。
柳白銀垂下的手緊緊攥緊，讓人幾乎感覺她的指甲快要攥入肉中，使得一片鮮血淋漓。
我下意識的望了唐雨一眼，發現他正看著我，驚得連忙縮回目光側回頭去。昨晚的場景曆曆在目。
“不，不可能。”我搖了搖頭，清陌怎麼可能會騙我，他怎會拿這種事情與我開玩笑？我心下否定，也有點像自我安慰。我一直沒有探究清陌的身份，每次問起時，他總是不著痕跡的跳過。心知，既然他不想說，也是勉強不得的。
“你有沒見到他……”
“他不會騙我的！何況是拿這種事情！若是你覺得我沒有智商，傻得很，倒是可以直接離開。”我雖處世未深，但從來都不願做勉強他人的事情。隻要我還在，我依舊可以去努力著，我不是妖麼，妖的壽命老長了，再活個一千年估計也是沒有太大問題的。
“不，我得跟著你，不是為了陪你尋找那些即使珍稀卻無用的東西，而為了我自己，其次——”他頓了頓，望著那大敞的房門，“其次也是為了裏麵執意要跟著你的楚江言。那家夥對承若看得很重，所以無論如何，隻要他答應了，你不放棄，他也會努力幫你達到。”
珍稀無用的東西……
我撇了撇嘴，到時候一切都是的結束的時候，一切都會有個了斷，我從不怕做無用功，因為那是我想做的，無怨，也無悔。
“隨你。現在既然說開了，就算是各取所需，都是一路的就得互相扶持，雖然我比較無用，但有些時候，我還是能夠派上些許用處，所以，你得幫我。”我抬頭望他，嘴唇微抿，心微揪起，見他輕應，才緩緩落回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