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普通的警衛兵。”呂湘英覺得還是不要讓他們知道竊居潘德念大腦的馬百拉的身份,“我們剛從蜂巢逃出來。”
中年男子橫了他一眼,“我沒有問你。”又轉向潘德念,“你說。要是有半句謊話,我就剁了你雙手雙腳。”
呂湘英見他如此威脅,當即表示反對,吳翠鶯卻拉住他,示意他不要衝動。中年男子瞪著潘德念,瞪得他心裏發毛,但他還是牙關緊閉,像個倔強的孩子一樣,一言不發。中年男子點著頭,“行。”突然抽起潘德念的左手,拔出腰間的西瓜刀,奮力砍下!
在場的人隻聽見“哢”的一聲,潘德念已倒在地上,捂住自己被齊腕砍斷的左手高聲慘叫。呂湘英哪裏想到他說砍就砍,破口大罵著“我操你媽”,與湯蘭同時撲向中年男子,卻雙雙被對方的人一頓亂棍揍倒在地,繼而被槍口抵住腦袋,反抗不得。
中年男子扔掉潘德念的左手,上前緊緊住他的嘴巴,讓他叫不出聲。“噓……別叫了。那手本來就不是你的,不過痛卻是真的。”潘德念淚如泉湧,滴落在中年男子的手上,“所以為了你不要再挨痛,我建議你還是老實交代你的鬼鴉身份。”
潘德念顫著聲,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什麼?”中年男子把耳朵湊近他,“我聽不清楚。”潘德念再說了一遍,中年男子微微一怔,但很短暫,隨後放開了潘德念,並命人幫他止血包紮。
“你別介意第一次見麵就鬧出這麼不愉快的事情。”中年男子擺擺手,讓人放開呂湘英。呂湘英剛從地上爬起,便揮拳重重打在他臉,然後一手掐著他脖子,一手從腰間拔槍抵住他的腦袋,卻聽見身旁上膛聲四起。
中年男子吐出一口唾血,“冷靜點,別為了一隻鬼鴉傷了和氣。我想你為了來這裏,肯定吃了不少苦,可別因為一時衝動而前功盡棄。”
“他是我的朋友,你這婊子養的雜種!”呂湘英咬牙切齒地罵道。
“你是不是說漏了‘曾經’兩個字?”中年男子說,“除非你也是鬼鴉。”
呂湘英不想和了多費唇舌,於是一手將他推開,從地上拾回潘德念的左手,並走到他跟前查看他的傷勢。
斷口很整齊,那中年男子下手時顯然沒有任何猶豫。“能……能接回來嗎?”潘德念哭著問。呂湘英回頭看著吳翠鶯,“你這裏有能做斷肢接駁手術的醫生嗎?”不料這個問題竟引來周圍的人的竊笑。
“我們這裏還有律師,還有法院,你們大可以刑事起訴我。”中年男子揶揄著說,“別拿那種眼神看我,”看見呂湘英憤怒地瞪著自己,他也回敬了一個極不友善的眼神,“那會讓你很危險。”
“你把他弄殘疾了。”呂湘英說,“本來隻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存放他海嬰的意識,他就能恢複正常。可你把他毀了。”
“我沒時間也沒興趣聽你的拯救朋友計劃。”中年男子為自己的手槍上了膛,“說吧,你們是什麼人?是誰讓你們來這裏?又是誰告訴你我們的接頭方式?”
呂湘英讓湯蘭照看潘德念,然後走到中年男子麵前。“聽說你們這裏有個人叫汪秉台,”這個名字是鄧冠勳告訴他的,說是這裏的負責人,“我想他大概不會是你這樣的雜種吧。”聽見這個名字,中年男子神色逐漸謹慎,“這裏沒有人叫什麼汪秉台。”呂湘英說:“沒有汪秉台嗎?那張秉台有了吧?”鄧冠勳還告訴他,負責人真正的名字其實叫張秉台,汪秉台隻是一個前置暗號,並且“汪”這個姓氏亦非固定的,而是根據接頭信號發起人的數量之單雙而定,如果接頭信號發起人的數量是單數,這個姓氏的筆畫就是單數,反之則是雙數。那些一開始就說找張秉台的人,最後全部都順利地找到了閻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