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刺客絕不可能是顧婉怡派來的,她幾個時辰前才同昏君起過衝突,倘若此時昏君遇刺,最大嫌疑便是她,顧婉怡不可能這般糊塗!
再者,倘若顧婉怡當真有心除掉一人,那對象也不該是那昏君,怎麼說都該是我才對,再不然便是我跟昏君同死,可方才前來行刺的刺客口口聲聲說的是要昏君狗命,另一人還放言說有可能放了我!
如此一來便同那顧婉怡幾乎沒有關係了,可偏巧在刺客身上搜出了她們棲鳳殿的令牌!
其實,倘若刺客當真有心行刺,又何故在身上帶一塊令人足以發現他們身份的令牌?難道他們不怕失敗之後行跡敗露?
說到底,這不過就是一出栽贓嫁禍的戲碼,可偏巧,往往十分容易瞧出端倪的戲碼卻最能夠成功陷害到人!
而十日後,中宮皇後顧婉怡被剝奪封號便是最直接的例子!
昏君沒有將她打入冷宮,也並未廢了她另立新後,他隻是一道聖旨頒下取回屬於她的封號,而在後宮之中,被剝奪封號,遠要比被打入冷宮廢後更為恥辱,何況,那人還是後宮之首。
當顧婉怡被剝奪封號之後,宮中另有傳聞四散,說皇後執掌那金印紫綬的日子即將逝去,色衰而愛弛,她手中的金印遲早會落到別人手中,而那幫好事之人口中所說的“別人”自然是我。
林欲靜而風不止,何況我這片林子本就不太平,這風一吹,現如今更是風波不止!
如今已入冬,白日比起黑夜明顯短了許多,而隨著一天天的臨近新年,天氣亦是逐漸冷得叫人哆嗦。
昨日,昏君傳旨昭陽殿,說十二月二十那日會去圍場狩獵,他要我隨伴君側。
我對於隨伴君側是沒有絲毫興趣的,可因了昏君提到圍場狩獵,這才應下一同前往,隻是之後聽嬋娟說起從小太監口中聽聞朝堂之上大臣們的一致反對後,我便自方才的不願意幾乎轉變成了積極爭取!
猶記得那日顧婉怡被剝奪封號後,以顧氏為首的左相一黨便聯名上書說“妖孽臨世,國之將亡”,他們要昏君廢了我,同時賜我車裂於市!
車裂,便是將人的頭和四肢分別綁在五輛車上,套上馬匹,分別向不同的方向拉,繼而將人的身體硬撕裂為五塊,也便是那五馬分屍!
那群大臣說,唯有如此,才能讓我通身妖氣得以散盡,也唯有如此,祁國才能盛世再續。
如此無稽之談那昏君自然不會信,非但不信,還狠狠叱責了左相一頓,聽人說起,直將左相氣得三日稱病不上早朝。
妖孽?
好,既然你們無端招惹我,我便要你們每個人通通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