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按照年齡同性格上推斷,方才說話之人便該是南宮禦離了。
我原先猜著尹柔心心念念的五哥,定是那排行老五的南宮禦離,隻為何現如今看他等著瞧好戲的模樣,似乎又不該是他。
究竟是我猜測有誤,抑或是那南宮禦離隱藏太深,究竟誰才是深藏不漏,於那幕後謀劃一切之人?
“八弟你瞎跑什麼,別帶著大哥進去!”南宮禦離一聲喝下,已是上前一步拉住正往屏風裏邊走的大小二人,隨即手中折扇轉了個花樣打在南宮懍的頭上,“自個兒瞎跑也便罷了,還拉著大哥一塊兒胡鬧,大哥傻,你也傻?知不知道裏邊躺著的那個人,你二哥哥會如何處決她?”
南宮禦離別有深意的瞧南宮旻一眼。
“裏邊那個?不是太子哥哥的侍妾嗎?”南宮懍睇禦離一眼,旋即又轉了眸子望向南宮旻,“為何要處決她?”
“此事,我定要徹查!”站在昏君身畔的是南宮旻,但見他雙拳緊握,臉色鬱沉黯青,正是為了尹柔腹中子嗣。
他在氣,他氣這個不貞的女人讓他丟足了顏麵;他在氣,他氣尹柔除了他之外竟還敢接近別的男子;他在氣,他氣尹柔生死邊緣,想到的竟是保住腹中子嗣!
可是,南宮旻又可曾想過,他是否有錯,何以讓尹柔心無旁騖隻獨獨戀著那人?
自古以來,男子三妻四妾,溫香暖玉抱滿懷,可為何獨獨女子要遵守倫理綱常,三從四德,永遠藏在男人身後?同樣是人,卻為何生來男尊女卑?正如我出生那年,為何隻有我變成了男兒身,母親才能在傅府有地位?為何所有所有,通通以男子為中心,女兒家隻能靜立一側做陪襯,嫁為人妻後又隻能在家相夫教子?
我不服!
這沒有一點道理!
“好了,既然這妖孽一說有了下文便無需再多做深究,朕心中已有打算,你們,該散的都散了吧。”
昏君下令趕人,萬長德亦在旁邊提醒著,“各位小主子,都各自回宮吧,皇上,還有事同太子殿下商量。”
見昏君令所有人退下,又聽得萬長德說昏君有事同南宮旻商量,我心中便存了僥幸,但願所有人都離開,但願到最後都沒有一人注意我!
可便是那時,我聽見南宮禦離“誒”了一聲,隨即,他已是信步走向我,“早前便聽說二哥在這棲梧小築裏藏了一人,難不成,這藏起來的便是這個?”
聞言,我已是心下一驚,待聽得所有人向我這邊走來時,我早已徹底亂了心。
“太子在東宮內藏了人?何人?”昏君話落,亦是向著這邊走來。
該來的總是要來,再躲亦不過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