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說了‘隻是直覺’,沒有半點可靠的線索。”我追上南宮旻,於他身畔提醒著。
按照對南宮旻的理解,按照正常人的反應來看,如今的南宮旻可不止一點點的反常。
“我知道。”南宮旻應我一聲,隨後又沒了聲音,半晌之後又突然開口,“我也知道,你是想要以此來懲罰我。”
嗯?
我又是一怔。
分明我掩藏的很好,可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知道你對你二姐的心思,我也知道倘若沒有十足的把握……至少沒有七分把握,你是不會冒冒然然地追了來,隻不過,連著一月你都不同我說出真相,心中難免覺得不舒服。”
雖說南宮旻此時說話的口吻風淡雲輕的,好似隻是說著一件極其尋常的事,可為何在心虛的我聽來時,他分明是在指責我的不是?
是我做的太過分了嗎?
許是因了憂心二姐的下落,因了自責,夜半醒來的我經常能夠看到南宮旻獨自坐在火堆旁望著北方。
那時,我總覺得這是南宮旻欠二姐的,連著如今我都是這麼認為。
我就覺得既然當初二姐為你南宮旻付出了全心,你如今便要拿你的全心全意來回報她,她當初落了多少淚,受了多少委屈,現如今你南宮旻也要通通經曆一遍,這才顯得公平。
我信奉付出同回報需要等同,正如我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不死不休一般。
任何事都沒有平白無故收獲的道理,正如感情,亦是如此。
原先的我,一直便是這麼認為的,原先的我也一直以為自己將事情瞞得很深,可方才聽南宮旻一席話,我才明白,原來不是我隱藏的好,分明是南宮旻知道了一切,卻不將它點破而已,而方才,南宮旻也並非真意問我二姐的下落,他隻是想要知道,我的心究竟能有多硬,為了懲罰一個人,我究竟可以將一件事死死地藏在心中多久。
“傅卿。”南宮旻開口喚我。
自北上以來,南宮旻便一直連名帶姓的喚我,那日在鬆樹上的承諾,我沒有忘,他也不曾忘。
“今日你這般對我,我覺得是自己咎由自取,我不會怪你,可是我希望你記得,除了我之外,你再不要冒然替別人懲罰另一個人,因為,不是每一個人,都會甘心接受你的懲罰,活在世上,能顧得了自己,便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