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願提起那些頹唐的過往,那些物是人非的煎熬,輕歎一聲,又重複了一遍:“沒有了。”
少女忽地抱緊他的脖頸,頭埋在他的胸口大哭:“我在西蜀住了五年,最想看的就是桃花,可是西蜀真的種不活它,現在我回來了,你又把我的十裏桃林給毀了,嗚嗚……”眼淚鼻涕都蹭在男人的白衣錦袍上,說不出的委屈。
商湛一驚,眯起眼睛低頭問她:“你在西蜀住了五年?”
少女吸吸鼻子,點點頭,嗯了一聲。
商湛迅即大怒,抱起她疾步向東廂暖閣而去,踢開門,又嘭地一聲帶上。
沐輕楚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生氣,可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他狠狠壓在了大床上。
商湛瘋了似的去扯她的嫁衣,嫁衣繁瑣難脫,他越看越生氣,臉色已經冷到極點,“撕啦”一下將嫁衣撕成了碎片,接著去撕她裏麵的衣服,身子半壓在她的身上,埋首狠狠地吮吻她的脖頸。
“湛……”沐輕楚揪著衣服的領口,還是不明白他盛怒的原因,他的粗魯弄得她好疼。
商湛聽見她不適的聲音,手上的動作漸漸停了下來,頭埋在她的脖頸處粗聲喘息。原來這五年裏,她就在西蜀。
他不止一次回去過,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找她。一個人化為光束消失,他要到哪裏去找她。五年,五年,他不知道怎麼去表達自己的憤怒與痛心,明明有一千個理由毀了她也不為過,可是為什麼真的要去做的時候,他卻狠不下心腸呢?她是他的軟肋,是他心頭無法拔除的尖刺,一碰就會鑽心噬骨地疼。
“湛。”沐輕楚見他不動,推了推他。
“沐輕楚。”他終於開口了。
“嗯。”她應了,這樣連名帶姓地叫她,肯定是不高興,她的回答便有些小心翼翼。
“你到底是誰?”他問了。
沐輕楚笑了,知道他遲早會問,她也想好了要全部告訴他了:“記得以前我跟你說過,你是古人嗎?”
商湛狠狠咬了咬她的小巧耳垂,當然記得,他一直記恨在心,這“古人”絕對不是讚美。
沐輕楚痛得輕呼,接著道:“我這樣說並沒有什麼錯,雖然不知道你們這裏算是什麼年代,但是我來的世界肯定比你的要先進很多,起碼有一千年吧。”
商湛一怔,顯然不信,薄唇貼著她耳邊沉聲威脅:“不說實話,小心我收拾你。”
沐輕楚無奈,偏頭一口咬在他的薄唇上,久久才鬆開:“我是說真的。你見過人可以在天上飛、水底遊的嗎?你知道兩個遠在千裏之外的人可以麵對麵地聊天嗎?你知道月亮上到底有沒有住著嫦娥嗎?”
商湛迷茫地看她,他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
沐輕楚得意地嗬嗬大笑:“哈,我說了吧,你們這些古人是不會知道的。”終於,他也有不知道的事情了。
商湛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古人”身份,扯開話題:“繼續說下去,我要聽重點。”
重點就是她借屍還魂,身體是別人的,靈魂是自己的,然後還有,她中了輕落蠱毒,已經無藥可解,所以她不得不離開他。
商湛聽了,久久不語,忽地轉頭抱著她又啃又咬,對,已經不能用吻來形容了,動作很粗暴,看來,他的怒氣還未消。
“公子大人,求求你饒了小女子吧。”沐輕楚軟語求他,被人製住的滋味真不好受,她都回來了,他的脾氣卻這麼壞。
“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他撐起頭俯看她,墨色的長發垂在她的臉側,與她的糾纏不清。
“你生氣我沒有早點把事情告訴你。”她乖乖認錯。
“我還生氣,你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別的男人手裏,對我,卻隻字未提。”他苦笑:“我的女人離開的時候,我連她的半片衣角都抓不住。原來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
“不是的!”沐輕楚趕忙搖頭,抱住他,小聲嘟囔:“你和他,都救不了我。何必讓你多增煩惱呢?”
商湛輕歎,抓著她的手放在心口:“知道這裏有多痛嗎?”
許多年後,她仍舊記得,手心下麵那怦怦跳動的心還有男人低沉無奈的輕問,知道這裏有多痛嗎?
嗯,她知道的,因為她也曾那麼痛。
“湛,”她低低喚他,想要再說,卻被他涼涼的唇堵住,他細細密密地吻她,大手溫柔地去解她的衣衫,良久,他貼著她耳邊親吻,嗓音變得沙啞:“為我生一個孩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