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莎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好在沈博文很快走了進來,他對愛莎道:“你出去幫阿姨一起做飯,我和他聊聊。”
愛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要說什麼?”
“男人的事,女人就別聽了。乖,出去幫忙吧!”然後就不由分說地把她推了出去。給愛莎留了一肚子問號。但她對著這樣的歐陽無塵也的確不知道該出什麼,索性就往廚房走去。
她想要說的話早已經說完,此刻對歐陽無塵隻有厭惡,無奈。
萬芳正在摘豆角,她十指很長,但做起這個卻異常笨拙。
愛莎蹲下身來:“阿姨,我來吧!”
萬芳大喜過望,見愛莎做得有模有樣的,不由感慨道:“雅然做這些家務也是快手快腳的。那些果蔬啊肉啊,在她手上都跟會跳舞似的。一會兒就規整好了。”
這還是愛莎第一次聽這老太太念叨陶雅然的好,她的眼裏閃過一抹詫異,沒有想到這才幾日她對陶雅然的態度便發生了轉變,她笑一下道:“雅然的確是個居家好女人。”
“你說同樣是雙手,怎麼我做這些就這麼難呢?前幾天雅然在的時候,天天都有熱乎的飯菜,哪像現在啊,這廚房每天都跟打仗似的。”萬芳看到一旁的愛莎,終於找到可以說話的人,難得一臉親民的樣子。
愛莎看了看,的確是好亂的樣子。她索性道:“阿姨,要不你先出去坐一會兒吧,我幫你整理一下。”
萬芳其實是很想出去的,但她現在知道了,人家真沒那個義務,她擺擺手道:“不用不用,總歸要慢慢習慣的,你能聽我嘮叨嘮叨我就很高興了。你知道的,無塵最近心情不好,我也不敢在他麵前多說什麼。”
頤指氣使的老太太突然變成和藹的大媽,這個變化是好是壞,愛莎說不清楚,但想來,這對陶雅然絕對是件好事。至少以後,這個老太太是不會再處處挑她的刺了。
她一邊做飯一邊說道:“那雅然怎麼不在啊?”按照陶雅然的性格她此刻應該再這裏,可是她從進門便沒有見到。
探著愛莎的疑問萬芳歎了一口氣說道:“唉,還不是無塵給作的,那天雅然去幫他收拾房間,兩人不知怎麼就吵起來了。無塵愣是把雅然給趕了出去,真是作孽啊!”
這幾日她是越發習慣陶雅然在的日子,雖然剛開始發生不愉快,可是她幾日的所作所為讓她心裏一陣感動。
愛莎無力望天,歐陽無塵現在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破產後的頹廢像是理所當然一樣,她是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對歐陽無塵的感觀大打折扣。
萬芳接著歎道:“我現在算是看透了,脫了那身富貴的衣服,我們其實啥也不是。以前我老覺得她靠我兒子吃飯,沒有我兒子她啥也不是。現在才知道,我才是那個靠兒子吃飯的人。雅然在外麵依然活得好好的。倒是我,沒了錢真的是,連頓飽飯都吃不上啊!”
愛莎很盡職地做一個聽眾,這老太太雖然以前不討喜,但現在的她似乎變成了一個平常的老太太。心裏憋了太多的話,的確要讓她叨咕叨咕才行。不過她沒有想到萬芳一瞬間的改變這麼多,竟然會得出這樣的感悟。
看來生活真的是一位好老師,就連萬芳這樣高傲的性子都被改變,她的眼裏閃過一抹感慨。
而屋內的沈博文卻是肺都要氣炸了。無論他說了什麼,歐陽無塵卻都是那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他忍不住揪著他的領子問道:“歐陽無塵,我跟你講了這麼久,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啊!”
歐陽無塵垂著頭道:“聽進去了啊,不就叫我要振作嘛!對了你有煙嗎,給我來一根。”他一改之前的沉默,無所謂的說道,眼裏還帶著一抹看透紅塵的平淡。
沈博文“啪”地打下他的手:“沒有,聞聞你這屋子的味道,這些天你除了抽煙還做了些什麼?不就是摔了一次嗎?你怎麼就這麼輸不起?”他的眼裏帶著一抹恨鐵不成鋼。
想當初歐陽無塵是多麼的自信,渾身散發著迷人的自信,就算遇上再大的事情也能沉著應對,像是王者站在寶座上高高俯視著一切,而現在,他就像是乞丐,仰望著高貴的生活一味的躲避。
“一次就輸成這樣,我還拿什麼去賭?”歐陽無塵心中滿是無奈,是啊,他隻是輸了一次,可是他卻連發展的資金都沒有,讓他怎麼振作。
“輸光了從頭再來就是了,你再這麼頹廢下去,才是真正什麼都沒有了。想想你阿姨和陶雅然,還有寶兒。你要是一直這麼下去,她們要怎麼辦?”沈博文的聲音裏帶著一抹憤怒,恨不得把歐陽無塵從床上拖起來。
歐陽無塵怔愣了一下。是啊,他還需要照顧他們,可是陶雅然……
“陶雅然沒有我才會過的更好。”歐陽無塵低著眼眸安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