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7章 大開殺戒(2 / 2)

“誰?”白露被他拽著,小跑了兩步跟上去。

“母後!”君越壓低聲音吐出一個人的名字。

以白家和承親王府的兵力想要對付黑甲軍和禦前侍衛軍,恐怕力所不能及,但若是加上白太後羽翼已豐的那支私軍,這奪宮之舉便十拿九穩了。

君越同白露去往慈寧宮,將所有經過添油加醋稟告了白太後,說著立後大典如何順利,帝後二人如何招搖,二人卻絲毫未曾提及太後恩典,仿佛天下間隻帝後恩愛足矣,父母兄弟在大帝看來糞土不如。

白太後本就在氣頭上,病了這些時日,皆因那來曆不明的皇後而起,晏氏本就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這些年耿耿於懷不能消停。

而她十月懷胎生下的皇帝,從未將母親放在眼裏,立後這等要事,連她的主意也不再問,更絲毫不提請她主持大典,這是何等的蔑視,生了這樣的兒子有何用處?

白太後心已冷透,一雙寒眸睨著君越白露二人:“這就是你們所說的靜候四月?四月的時機總算給你們等來了?”

白太後心下自然是明白,若非有她授意,君越也不敢起這等心思。

是以,君越也不再藏掖,直截了當道:“母後,若是皇兄心裏真有您,斷不會如此作為,在兒臣心裏,一直以母後您為尊,但凡家國大事,自當請母後做主才是。”

“承親王,你可知你此言何等大逆不道!”白太後斜睨他一眼,低喝道。

“兒臣隻知謹遵母後教誨,請母後趁早決斷,一旦事成,母後仍是太後,卻真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屆時無論白家或是社稷江山,都能有個交待!”君越跪了下去。

君越既然敢如此說話,便是知曉太後的心意向著他,君執登基近十載,白家第一豪族的地位朝不保夕,若是連自己的兒子半分也管束不住,這個太後的位份也著實寒磣。

白太後斂眸沉默時,白露添油加醋道:“太後,我聽父親說那清心殿裏的皇後是三叔和一個野女人生的,那野女人當年還和太後您有些過節。皇上明知此事卻還立她為後,這不是明擺著沒將您和白家放在眼裏嗎?這些年露兒呆在您的身邊,日日聽從您的教誨,是打定了主意要做您的兒媳的。可露兒今日在文武百官麵前丟盡了顏麵,那些人的眼神飛刀子似的紮過來,明是紮在露兒的身上,實則紮在太後您的臉上啊!叫白家自此後還如何在宮中在大秦立足?!”

白太後的臉色越來越沉,白露起初還敢看她,後來連瞥也不敢再瞥了,隻是跪在那兒壓低著腦袋等候發落。

慈寧宮內靜了約半刻,白太後緩緩直起身子,靠坐在榻上:“君越,白露,聽聞皇帝病了,哀家命你們攜太醫過清心殿問診,若是有人敢不從,以謀逆罪處!皇帝的性命,豈能任由他人掌控?!”

“是!謹遵太後懿旨!”君越、白露大喜過望,太後同意了,若是今日事成,大秦將會改朝換代,他們的好日子可就來了!

白太後這番話一說出口,便也沒打算再回頭,那雙寒眸越來越暗,她出身豪族白家,身份尊貴,從太子妃到皇後,從來養尊處優麵麵俱到,先帝在世時,朝政多數時候也要問過她和白家的意思。

可等她的兒子繼位,她卻被束之高閣再無實權,白家也日漸式微朝不保夕,這等逆子哪怕再受萬民愛戴,大秦再繁榮昌隆,到底是別人家的昌隆,她心中的不快無法傾吐。

立後大典,不遵從母後的懿旨選的皇後,大肆鋪張恩愛纏綿的戲碼做給誰看?

那就給皇帝此生難忘的婚典,告誡他不孝不順是什麼下場!皇位換了誰來坐也許都能做得像樣,她從高祖隆德皇帝到先帝乾化皇帝再到如今他自封的榮昌皇帝,三代的帝王沉沉浮浮,如何能知曉下一個皇帝就是昏君?

母子情分一朝決裂,她舍棄那忤逆的骨肉,換一個清明盛世別樣天下!

“來人,曹全安。”白太後忽然出聲道。

“是,太後娘娘……”曹全安忙跪下。

“承親王去的匆忙,別忘了讓他帶上人馬,皇帝那邊的禦林軍可多不聽話。”白太後冷笑道。

曹全安早就愣住,身子雖發抖,麵上卻始終繃住:“是,是,奴才謹遵太後懿旨!這就去辦!”

由太後默許的一場宮變,在他們這些奴才看來,生死攸關,誰敢不拚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