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7章 雙生白鹿(2)(2 / 3)

大帝似笑非笑:“白燁倒不愧是薄相的好友,皇後那種性子,也肯同他好好說話。”

薄延眉頭一顫,便聽大帝問那探子:“你方才說皇後對白燁笑了?”

探子如實以報:“皇後笑對白二公子說花很好看,白二公子說,花雖美,不及皇後好看。”

大帝唇角彎起,似是不曾聽明白,跟著念了一遍:“哦?花雖美,不及皇後好看?”他的聲音空闊遼遠,卻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這笑在薄延聽來可謂警告。

薄延的臉色終於難看起來,仿佛在禦花園中同皇後攀談的並非白燁,而是他薄延。

在大帝眼中,薄延與當初東興榮昌公主的駙馬爺十分神似,曾博得榮昌公主的當麵讚賞,如今他薄延的“好友”白燁又引得那位去國離家的榮昌公主一笑,本是不相關的兩件事,如今卻合成了一樁大案,叫他薄延無處可躲。

薄延忙離席跪地道:“陛下,皇後娘娘的美貌本就絕世,難得有鍾愛之花,微臣這便命長安府獻上珍稀牡丹,為明日封後大典增色,以博娘娘同陛下開懷。”

饒是桂九再能忍,這會兒也止不住低下了腦袋憋著心內的小九九,大帝心情不佳,算起賬來毫不含糊,連陳年舊賬也要翻出來斤斤計較,得虧是薄相,還能裝糊塗岔開這死局。

大帝見薄延跪下答非所問,倒也不再存心治他,隻是道:“薄相如此體貼朕意,深得朕心,明日封後大典,便依仗薄相事無巨細地辦妥了。朕這會兒該回宮去瞧瞧朕的心肝了,薄相的貓兒便叫那妖僧逗一逗,朕想瞧瞧那妖僧的能耐,切莫打草驚蛇……”

薄延眉心微蹙,垂首應下:“薄延遵旨。”

大帝起身回偏殿,薄延隨後也邁步出去,腳不偏不倚走著不該走的那條道兒。

方才聽探子說起小貓同釋梵音的談笑,薄延本不以為意,可如今真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瞧見小貓乖巧地坐在石凳上,雙手托腮聽釋梵音說話,薄延的唇微微抿了抿。

他甚至故意走過與她隔水相望的橋,梵華往日耳聰目明,他一來她便知曉,今日他站在橋上好些時候,她仍是一眨不眨地望著那妖僧的臉,好奇地聽妖僧的唇一開一合地說話。

什麼話那般動聽?

薄延心頭的火蹭蹭地往上冒。

仇五眼力見十足,見自家相爺臉色奇差,他隻好做那出頭鳥兒,隔著一道橋的湖水喚梵華道:“小貓,相爺來看你了!”

都是有內力之人,仇五並不曾喧嘩,梵華也聽見了,她轉過頭來,見到薄延,也沒了往日的雀躍和歡喜,甚至連誓死效忠皇後娘娘後對他的防備之心也不再有,隻是不鹹不淡地應道:“哦,老薄薄你來了啊?我這會兒沒空呢,你走吧。”

仇五的唇角抽搐,心知犯了大過,原本相爺好端端站著倒也無礙,如今被小貓兒嫌棄拂了臉麵,可如何下的來台?

果不其然,隻聽薄相涼涼笑道:“誰讓你自作主張叫她?我不過入宮麵聖,順便同禮部談談明日宴席之事,她不想吃喝不想入席,何必強迫她?”

這話明裏是責問仇五,暗裏卻是在勾著小貓兒的胃口,若是往日,小貓兒早該聞見了香味,鬧著要去吃最好的國宴。

可這會兒小貓兒分明聽見了,卻隻瞅了薄延一眼,轉而去問釋梵音道:“明日有宴席呢,你能去嗎?”

這口吻聽話又善解人意,她何曾這般對待薄延過?

薄延淡然沉靜的眼眸劃過釋梵音的側臉,這妖僧早發現他來了,卻對他並無多少熱忱,半點不及昨日初見時的恭敬,似乎還帶有隱隱約約的防備之心。

妖僧起身,雙手合十對薄延一頷首,算作招呼,隨後耐心答複小貓兒道:“聽從陛下安排。”

“倘若你不去,我也不去!”梵華竟賭起誓,隨後才想起薄延來,扭頭張牙舞爪地問薄延:“老薄薄,明日宴席,你能讓他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