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1章 大秀恩愛(2)(2 / 2)

大帝眼神一眯,倒是含住了花兒不再張口,那雙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妻,仿佛她便是這花。

唇上貼著一朵海棠花,他本就是天下第一的美人,此刻更添了幾分魅惑,看得梵華一吸氣,揪著桂九的衣袖結結巴巴道:“大美人醜……醜哭了。”

下一瞬,梵華的眼睛瞪得銅鈴一般大,小嘴都驚歪了——隻因娘娘踮起腳尖,吻住了大美人貼著海棠花的嘴唇。大帝顯然很滿意,微微一笑,那隻原本捏著海棠花枝的手滑下去,扶住了娘娘的後腰,壓低頭吻了下去。

風吹過海棠花林,落花陣陣,飄飄揚揚,帝後旁若無人地秀著恩愛。

長了針眼的梵華忽地提出一個嚴肅的問題:“阿九啊,你說老薄薄要是也這樣對我,是不是耍流氓?我是不是應該打死他?大美人說了,成親了才能咬嘴巴……但是我覺得老薄薄咬著花的樣子,好像也會很醜,他咬過花的嘴一定很好吃……不然我下次試試好了,嗯,試完之後再打死老薄薄。”

桂九唇角抽搐,偏頭盯著梵華的側臉,見她滿臉認真,不像在開玩笑,忍不住在心底替薄相默哀。瞧多了聽多了大帝的種種秀恩愛和花言巧語,薄相恐怕再也無法鎮住小貓兒了,養刁了的嘴和心啊,還怎麼忍受薄相的一本正經?

“噗……”袁出想起了當初薄相被小貓兒一拳打出鼻血的情景,忍不住嗆了一下,笑出了聲。

桂九倒是很少瞧見袁出沒板著臉,他笑嘻嘻地扭過頭去,道:“袁統領,沒想到你也是性情中人啊,想笑就笑出來吧。嘖嘖,陛下這是在言傳身教啊,教會了小貓如此重要的課,小貓一樣樣學來,他日必成大器!”

梵華聽不懂他是褒是貶,狂點頭:“當然,我必成大器的!”

“……”袁出的臉憋得通紅,大踏步往另一棵海棠樹下休整去了。

此時,他們的大帝陛下還在發揮著第一情話高手的本能,摟著懷中的妻子,咬著她的耳朵道:“再嫁我一次吧,婧兒,以皇後、以白鹿的身份留在我的身邊。哪怕‘蒼狼白鹿’的傳說為假,即便‘蒼狼白鹿’的傳說從未存在,可隻要能將你我捆綁在一處,死生不分離,我願做那隻奪了虛名的蒼狼,做你永生永世的夫君和俘虜……”

永生永世的夫君和俘虜嗬……

永生永世的事誰能預料,夫君也不過人倫,並非血親,最不可信的當屬“俘虜”。然而一提起這個詞,百裏婧先想到的居然是當初在突厥大營中,這個男人因了她而做了突厥人的俘虜——

東興的大西北戰火彌漫風聲鶴唳,她曾在他的懷中念叨著他的真麵目有多可憎可惡,念叨著她興許永生難忘他的那雙眼睛。可笑,到頭來他竟是枕邊人。

一旦將過往揭開,諸多疑惑也都隨之解開了,她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枕邊人,甚至懷疑那場突厥南下的侵擾是否也為西秦的手段。

更為諷刺的是,她如今毫無立場,故國渺遠成了夢中光景,此身飄零中原,卻被告知她原該是西秦白家的女兒、晏氏的後人,而渭水之濱中原大地本該為她的故國。

至此,突厥南下是誰人的計謀已不重要,誰曾為之付出慘痛代價亦不重要,甚至連邊境的戰火連綿、百姓的流離失所也再不重要,她曾保護的……是誰的國、誰的家?

隻是高位者的權謀罷了,隻是肮髒的布局罷了,不會玩弄權術的人,通通成了棋子和犧牲品,她再不會做祭壇上任人宰割的牲畜或獻祭的貞潔女子,她再不會任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背對著身後的男人,聽他的呼吸不輕不重地落在她的耳際,卻好像並沒有急迫等待她的答複。

百裏婧緩緩轉過頭去,麵上已換了清淺笑意,她毫不躲閃地望進君執的眼裏,點頭道:“好,我嫁給你。”

再不願意、再尋死覓活又能如何,她掙不脫他的牢籠,也一早不想再為此掙紮,她想不嫁便能不嫁?何況他們一早已是夫妻,這種問答本也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