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3章 再施毒計(1 / 2)

墨問之死,給了百裏婧巨大的刺激,這種刺激不亞於她親手將刀插入墨問的心髒,她不禁懷疑起了自己昨晚的判斷,怎麼能僅僅憑一首曲子就斷定墨問是西秦的細作?

雖然他的確會武功,的確有怪異之處,她應該調查得更仔細更確切再下定論。她罵他是西秦的細作,歇斯底裏地說著許多的猜測,卻一點都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他自始至終也不曾承認過他的細作身份,也許,她冤枉了他,否則,他為何到死都不肯瞑目——墨問一死,許多的懷疑和對他的憤恨都隨之消散了。

她的心本來就搖擺不定,死亡是一件無法挽回的事,尤其墨問還死得如此淒慘,如同他曾經在她麵前下的詛咒,於是,許多感官和情緒被放大,沒有著落點,短時間內她都不可能再想起墨問的壞處,何況,他也一直不曾有什麼壞處。她不斷地自責,不斷地心痛如絞,除了殺了墨譽,她想不出還應該做什麼。

禁軍自然知道此事關係重大,必須要等陛下裁決之後才能有個交代,否則他們都脫不了幹係。他喊出的這句話很有效用,滿臉殺氣的百裏婧果然停下了腳步,她盯著墨譽的方向,手裏的劍越攥越緊,猛地一脫手將劍射了出去,這劍擦著墨譽的身體直直插入了他麵前的泥土裏,差一點就從墨譽的額頭正中央劈下來,將他的身體劈成兩半。

墨譽睜大了眼睛,這時候,外頭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陛下到!”

景元帝先到了,隨後是司徒皇後,事態出乎意料,驚動帝後也屬正常。看到現場的混亂,景元帝和司徒皇後也都震驚不已,左相墨嵩將發生了什麼一股腦兒都給說了。從墨譽的膽大包天、墨問的慘死再歸咎到他自己的教子無方,看起來是在自責,實際無非是想要擺脫幹係。

景元帝還沒開口,司徒皇後卻冷笑著瞥了跪地的墨嵩一眼,冷哼道:“左相的確教子無方!”

這一聲冷哼讓左相打了個寒噤,把頭壓得更低,天上還在下著雨,偏院裏的人跪了一片,誰都不敢抬起頭來,隻有百裏婧坐在那兒,懷裏抱著墨問的屍體。

景元帝誰都沒再理會,徑自走到百裏婧麵前,看著慘死的墨問和一臉木然的女兒,許久才緩緩在她身邊蹲下來,攬過她的肩膀,歎氣道:“婧兒,朕知道你難過,但人死不能複生,讓駙馬一直呆在這冰涼的冷雨裏,終究不是辦法。”

百裏婧看著她父皇疼惜的臉,似乎他理解她所有的心痛和不舍,她的情緒再一次無法掩飾,伏在景元帝的懷裏哽咽不已,她說了一句隻有景元帝聽得見聽得懂的話:“父皇,那個讓我肯認命的人,他……死了。”

景元帝拍著她的背安慰,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另一隻手輕抬,禁軍得了命令,將墨問抬了出去。刑部的官員早已來了,開始著手調查此事,禁軍將整個偏院都封鎖了起來,墨譽作為殺人凶手被帶走,雨越下越大……

盡管景元帝下了命令,暫且不要將此事泄露出去,可是左相府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怎麼可能有不漏風的牆?很快,整個盛京城都知道婧駙馬墨問被親兄弟所害,婧公主成了寡婦。

城中謠言一時四起,因為墨問本是鰥夫,先後克死了三位妻子,而他卻未死於病重,而是遭人毒手,對民間來說,橫死的人都不吉利,可知婧公主的命格頗硬,墨問還是克不過她。

又有人因此在討論婧公主往後的婚姻,如此命硬之人誰還敢娶?左相府中一直平靜無事,這會兒竟出了手足相殘的慘劇,如何能不讓人議論紛紛?

墨問一死,最高興的莫過於百裏落,她終於如願以償得到這個結果,盡管韓曄還沒醒過來,她卻忽然覺得他就算這麼吊著一口氣也不錯,隻要他不死,她就不是寡婦。寡婦這個名號,她還是留給百裏婧去當吧,她不會什麼都跟她搶的。

卻又在心裏感歎,墨家的老四膽子還真夠大的,這是對那個病秧子恨到了何種地步,才會提劍殺人呢?

正在暗喜,丫頭春翠進得門來,貼著她的耳邊道:“公主,墨狀元請求您務必想辦法救他,他說他這麼做都是聽從公主的吩咐……”

百裏落一聽,冷笑了一聲:“救他?我可沒教唆他殺人,他心裏有鬼,就不要怪別人惦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