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婧洗完澡,剛跨出門檻,就被墨問一把抱住了,他吻得又急又粗魯,抱得太緊,勒得百裏婧有點疼,她知道是墨問,又不能下重手。猶豫間,被墨問攔腰抱了起來,抱進他的屋子裏頭,一路掀開好幾層紗幔,直接放在了床上。
她忘了,他就帶她熟悉熟悉,他的臉皮、他的自尊什麼都不要了,他就是一不要臉的混蛋,除非她將他一腳踹下床,踹得再也動不了,否則,今夜他就要和她歇在一處,絕不會讓她走!
他的身子她都看光了,不知看了多少回,她的身子他也再熟悉不過,什麼話都不再多說,順著他的心為所欲為。
墨問要做什麼,百裏婧自然都知道,從前沒有反抗過,這回她自然也不會推開他。
“婧兒……”他在她耳邊喘息,喚著她的名字,卻不再滿足於隻握著她的手教她怎麼取悅他,身子緊貼著她求歡,咬她的耳垂,吮吻她的後頸,那模樣要多妖嬈有多妖嬈。
他若是強要,百裏婧也不會不給,墨問偏要她自己開口說給他,百裏婧咬緊牙關一聲都不吭。墨問實在求不到,隻好作罷,咬著她的鎖骨發出一聲悶哼,隨後一陣顫抖抱著她不動了。
墨問不滿,故意不肯動,半晌又怕她惱了,隻得翻下來,將她的身子搬過來壓在他懷裏,眼睛直視著上方的床幔。
百裏婧平複了一下氣息,開口道:“不是說背上疼麼?怎麼躺著睡?”
墨問低頭望向她,細心起來真細心。聽罷她的話,他隨即翻了個身,半趴著摟著她,一陣翻覆過後,她原本濕漉漉的發都半幹了,他身上一層薄汗,黏黏的。
“婧兒……”他吻她的脖子,手在她身前握著她的手,寫道:“再去洗個澡,好不好?”
寫完,二話不說披了件衣裳,拿絲被裹著她就抱去了浴室,浴室裏壁上的燈隻點了首尾兩盞,有些昏暗,兩個人泡在一個池子裏。墨問想了好久的鴛鴦浴總算得逞,卻沒出息地不敢再動手動腳,洗好了又抱著她回去,一身清爽地相擁而眠。
墨問剛合上眼,聽他的妻開口問道:“我一直有個疑問……在我嫁給你之前,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不再屈居相府偏院,將你這些年的委屈和隱忍都發泄出來?”
墨問身子一僵,緩緩睜開了眼。
“我總覺得,依你的個性,不會甘心,而且,墨問,你其實也很有本事,甫一出仕便能解決朝廷的危難,荊州一趟也沒叫父皇失望。”
柔情繾綣的時刻,他的妻居然能如此冷靜地問他這樣的問題,且透徹地分析、評價他的個性和能耐,誇他有本事,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他不可能裝作沒聽見,也不可能草草敷衍了事。
若是答,沒有。她不會信。
若是答有,他便是騙了她。
她已經對他起了疑心。
疑心一起,隨時隨地似乎都能發現他的不對勁。
墨問這個時候還要慶幸自己是個啞巴,沒有她問什麼,他便急於爭辯什麼。待他想清楚,才歎了口氣,握著她的手,寫道:“想過,自入相府的那一天起便想過。娘親慘死,我心裏怨著父親,可自己的身子偏不中用,任我有再大的抱負也無法施展,所以,我隻得隱忍下來,一日日得過且過,漸漸的,心思也磨得差不多了。直到你嫁給我……我卻並不高興,不知道你是受了什麼委屈才這樣作踐自己,好好的一個公主,居然肯嫁給一個臭名昭著命中帶煞的病秧子。從前,我說出仕為官,什麼都是為了你,也不對,其實也為了我自己。哪怕我心性再高,終究是個廢人,愛上了高高在上冰清玉潔的公主,若是一事無成地躲著,會讓人瞧扁了,連你的一根頭發都配不上。所以,我利用了你的高貴身份,輕而易舉地步入了朝堂。說到底,是我太卑鄙了。”
百裏婧聽罷他的解釋,心裏亂的很,誰的話都不可相信了,包括墨問。
墨問見她許久不說話,真慌了,從背後將她抱得更緊,手指都抖了幾分,寫道:“婧兒,就算我有很多心思未告訴你,卻並不是存心瞞你,我愛你,從來都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