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真是好得很!
“咳咳咳……”喉嚨裏嗆了水,或許還有泥,百裏婧咳得很辛苦,卻不要他抱,她在淤泥裏不曾掙紮,這時候倒強起來了,衣服上頭發上的泥甩在他身上、臉上,將他剛剛洗幹淨的身子弄得汙濁不堪。
這池子裏曾種過蓮荷,淤泥肥得很,味道也重,墨問何曾受過這等罪,甩手就想扔了她,扔得遠遠的,有多遠扔多遠,淹死也好,嗆死也罷,與他何幹?說不定還能為那些蓮荷施施肥,她也算功德一件!
要扔卻又沒扔,抱著她深一腳淺一腳地從軟泥裏踏上岸,她的指甲用力地掐著他的手腕,越掐越使勁,口中含含糊糊地說著什麼。
墨問聽了好幾遍才聽清她說,“不要碰我,不要愛我……”
他的鞋已經陷在了淤泥裏,上了岸便赤著腳,抿唇麵無表情地問:“不要我碰,那你要誰?”
湊近她唇邊聽,出氣若有似無,他卻還是聽明白她叫了一個名字——韓曄。
油紙傘翻在桃林裏,又被風刮出了幾步遠,墨問也沒去撿起來的意思,將懷中的女孩往上拖了拖,一滴雨水從頭頂的桃葉上滑落下來,砸在他的眉心處,冰冰涼涼的。他沉穩地邁著步子往回走,暗色的衣衫垂在身側,下半截都是濕濕的泥印,黏黏膩膩,他沒低頭看她,而是直視前方的路,淡淡道:“他死了,別要他。”
遠山因為命令不敢跟著墨問,卻在一炷香的時間後看到他抱著百裏婧回來,兩個人像在泥坑裏打了一架,簡直慘不忍睹,連鞋都不見了,他張大了嘴巴正待要問,墨問道:“去把水燒熱了。要是有人來找,就說她累了,睡了。”
說完,邁入了用以沐浴的隔間,關上門。
“哦……哦!”遠山後知後覺地應道。
這隔間其實很大,進去後左右兩邊的房梁上都垂有簾幔,左邊通後頭的小門,方便小廝進出,右邊往裏直走,拐過一座大屏風便有一方通透的浴池,池子裏的水沒有一絲熱氣冒出,隻因平日裏墨問除了藥浴,其餘多數會泡冷水澡。
浴室的窗開得隱蔽,通風,卻讓人輕易找不見,壁上掛著數盞燈,一室的暖黃光暈柔柔鋪開。走了一路,從入口起留下一串的泥腳印,墨問站在池邊,嫌惡地看著懷裏髒兮兮的女孩和他自己,池邊是放有休息用的軟榻,但他不想讓她弄髒了它,索性便抱著,等池子裏的水燒熱。
越等越熱不了,她身上倒開始發熱了,燒紅的臉頰上還有半濕的泥印,墨問越發不耐,蹲下身,扯下半個幹淨的衣袖,沾了水替她擦。擦完了臉再擦脖子,她不讓他碰,對他又掐又打,她的衣袖滿是泥,折騰得他全身沒一處幹淨地方,墨問惱了,點了她的穴,見水溫也熱了,甩手就將她扔下了浴池。
點了穴再扔下去,不淹死才怪,他站在岸上看她一點一點往下沉,紅衣黑發漂浮在水麵上,漸漸地,水漫過她的口鼻。
墨問閉了閉眼,呼出一口氣,慢條斯理地將身上的外套脫下,走下浴池,攔腰將她從水裏撈起來,毫不客氣地將她外麵的海棠紅錦衣扒掉,扔到一邊去,白色的中衣濕透了,裏麵的紅色肚兜清晰可見,身子軟得像一汪水,不,像一條滑膩的死魚。
墨問不是什麼君子,也從不認為柳下惠值得讚美,扒掉外套不算什麼,他麵無表情地將她的中衣也撕掉,大紅色的肚兜頓時露出來,白如凝脂的肌膚一覽無餘,他一眼掃過,從她手腕處的珊瑚珠慢慢往上移,眼神定在她手臂處的血色守宮砂上——
少女幹淨美麗的身體,點上如此耀眼的紅色朱砂,輕易就能讓每個男人眼神變暗。從未被人擁抱過的身子,軟軟偎在他懷裏任他擺布,且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呼吸忽然就粗了,水下的身體也急劇變化,他將懷中人摟得更緊。
現在就要了她,後麵的戲還怎麼唱?
墨問深吸一口氣,低頭將百裏婧半開半合的唇鉗住,一個多時辰以前他沒吻夠,現在再好好嚐一嚐。
待全身的熱漸漸退去,墨問忽然睜開眼,沉靜的黑眸與往常的寒波生煙完全不同,染著魅惑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