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蓮的怒火洶湧地冒將出來,雖然不知道那些丫頭在做什麼,她還是大喝了一聲:“不想死的給老娘散開!”
水生朝她投去感激而崇拜的目光。
然而,那些丫頭們無動於衷,內部倒起了糾紛,一個揪著另一個的頭發,另一個不客氣地扇另一個的巴掌,完全無視了木蓮的大嗓門。
“我先來的!”
“我先來的才對!”
“小賤人!還想跟我搶!我打死你!”
“不要臉的娼婦!平日裏姐姐妹妹地叫,現在原形畢露了吧!”
“……”
有丫頭群架中不慎一腳踹在鐵籠子上,鐵籠子頓時連同裏頭的胖兔子一起滾出老遠。
木蓮的怒火一下子衝上了頂,手握雞毛撣子就上前去,二話不說,“劈裏啪啦”地就是一陣狠抽,眨眼的功夫,十幾個丫頭都倒在地上哀吟不止。
木蓮叉著腰罵道:“他奶奶的!你們想造反是吧!老娘的話都當耳旁風!你們扒了墨小四的皮老娘不管,動我家小黑就是不行!瞧瞧我家小黑,被你們摔成什麼樣了!受了傷掉了毛你們賠得起麼!一群賤蹄子!”
說著,過去拎起鐵籠子,安撫籠中的胖兔子。
一個丫頭摸著被抽痛的胳膊,眼淚汪汪委委屈屈地嘀咕:“說得冠冕堂皇,你也想爬上四公子的床罷!”
木蓮耳尖,聽清了,大嗓門吼道:“你說老娘想爬上墨小四的床?!”沒好氣地回頭一瞧,當下眼睛瞪大——墨譽竟被扒了個精光,除了下身留有一條褻褲遮羞之外。
好家夥!
木蓮總算知道水生口中的救命是什麼意思了,敢情這些丫頭想趁墨譽酒醉成就好事,事後撈個小妾做做啊?
白嫩的墨小四躺在床上,擺出妖嬈的姿態來,確實是一道美味佳肴,難怪這些丫頭要打破了頭,她木蓮真是誤打誤撞壞了人家的好事啊!若是墨小四醒來知道自己被丫頭們輪著嚐過,以他那種薄臉皮,肯定要羞憤而死了!
換言之,她木蓮救了墨小四的命!
如此一想,木蓮釋然,收回目光,凶神惡煞地掃視著那些丫頭,哼道:“都給老娘聽好了!墨小四這塊肥肉是老娘一個人的!你們要是再敢把爪子伸過來,老娘就一個一個剁碎了喂兔子!聽見了沒有!”
丫頭們料不到她這麼大方地就承認了,這些丫頭有不少是老二和老三屋裏的,白天才見識過婧公主狠毒的手段,悶聲不響就把兩位少奶奶推下了碧湖,晚上又好死不死遇到了婧公主的貼身侍婢橫刀奪愛。
她們哪敢得罪婧公主?連帶著自然也不敢得罪木蓮,所以,隻好自認倒黴,從地上爬起來,小聲罵罵咧咧地出了“浩然齋”。
屋子裏陡然清淨下來,小廝富貴勾著腰腫著臉挪過來:“多謝木蓮姐。”
木蓮一手拿雞毛撣子,一手拎高鐵籠子,緊張地問:“小黑,你摔痛了沒有?我去給你煮點蘿卜排骨湯補一補啊,等著我啊。”
說著,放下籠子,抬腳就要走。
卻被水生擋住。
水生陪著笑搓著手道:“木蓮姐,那個,要是你走了,那些如狼似虎的丫頭們肯定會再來的,公子這麼一大塊肥肉擺在那,她們豈肯罷休?你好事做到底,不如就在這屋裏歇一晚吧?啊?”
“放屁!”木蓮噴了他一臉口水:“墨小四是一大塊肥肉,需要人護著,老娘還是黃花閨女呢,跟他住一晚,老娘還說得清楚麼!”
水生眼神飄忽,悶聲嘀咕:“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
木蓮經不起激將,當下一雞毛撣子抽在水生小腿上:“誰說老娘怕了?!你,還有你,去廚房熬一鍋蘿卜排骨湯來,快去!”
富貴和水生對視一眼,退了出去,順手關上了房門。
木蓮回頭,瞧見床上墨譽白花花的身子,英俊無害的麵容,臉不由地那麼一紅,口幹舌燥起來,硬著頭皮彎下腰,探身去夠床裏的被子要替他蓋上,誰知墨譽雙臂一環,竟將她攔腰抱了個滿懷,口中喃喃自語:“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