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詩對付這種頑固老頭,還是比較有心得的。
考古隊裏年輕人沒幾個,大多都是上了年紀的老頭。
專業學識高,但脾氣都很古怪,不與人溝通,活在自己的小世界。
眼前這個老人,孤身一人住在這,不願與世俗為伍,肯定是不合群。
身上有點本事,心高氣傲。
你去虛心請教,他不會搭理你。
你得反其道而行。
沈如詩從桌子上抓起令牌,在手中掂了掂,帶著笑意說道:
“沐將軍,我們走吧,你沒看出來嗎?老人家其實不懂,怕漏怯,這才故作深沉的。”
梁公聽罷,撫掌大笑,他將經書放在桌上,朗聲說道:
“佛家講,心平氣和,姑娘這激將法,在老夫身上自然不管用。兩位請回吧,不要擾老夫清淨。”
沈如詩無所謂的聳聳肩,將令牌揣進懷中,抬腳就向門外走去。
一邊走,她一邊故意對身後的沐春埋怨道:
“就說先去那吧,你非要來這,整個江湖事,哪有他不知曉的?更何況我與他有交情,何必千裏迢迢上這碰釘子?若是讓他知道我們先來了這,說不定被瞧不起呢!”
沈如詩的腳還沒跨出門檻,身後梁公的聲音傳了過來。
“且慢,姑娘說的人,難不成是公孫那老家夥?”
沈如詩抿嘴偷笑,轉過身子又裝作很驚訝的問道:
“莫非梁公與他相識?這還從未聽公孫先生提起過。”
梁公冷笑一聲,臉上現出鄙夷的神色,沉聲說道:
“那老家夥,給我提鞋都不配。拿來!”
梁公將手伸到沈如詩麵前。
沈如詩麵現難色,遲遲不肯將令牌掏出來。
沐春遞了一個眼色過來,示意她趕緊交出去,見好便收。
沈如詩裝作不情願的將令牌交出去,沒有再吭聲了。
對付這樣自視甚高的人,必須要找出他的死對頭。
好在這種老頑固,把自己同行,都看做是死對頭。
在考古隊,碰到難題,沈如詩去請教那些老頭子,肯定要吃癟。
她便會故意說,哎呀,早知道去找某某好了,他肯定懂。
聽到這番話,老家夥基本都會中計。
他們會火冒三丈,有的還會拍著桌子罵起對方。
總之,沈如詩的問題,順利能解決。
今天,她又用了這個方法,演了一出戲,沒想到,依然管用。
雖然摸不清這梁公的真實身份,但看沐春對他恭敬的態度,肯定也是一位高人。
但這世上,高人雖少,但肯定不止一位。
梁公認真的看著令牌,又翻過來,瞧一瞧背麵,他陷入了沉思。
沐春與沈如詩不敢打擾他,隻得站在一旁。
沈如詩滿懷期待地等待著。
梁公放下令牌,沉吟半晌,吐出一句話。
“有點頭緒……”
“它是哪裏的東西?您看的出來?”
沈如詩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姑娘何必急於一時。老夫會把知道的,和盤托出,不過呢……”
梁公話鋒一轉,衝著二人微笑著說道:
“老夫做事豈有白做的道理?”
“要錢?多少?先告訴我答案,我派人把銀子送來。”
沈如詩脫口而出。
梁公把令牌扔給沐春,臉現慍色,不滿地說道:
“銀子?你把老夫當作俗人了嗎?老夫出一題,你們二人若做對,答案自然告訴你們!”
“錯了呢?”
沈如詩問道。
“兩位便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