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鬆和蘇子玉剛點完菜,梁冬林就追進包房,張雪鬆不解的問梁冬林:“你有透視鏡啊。”“哎呀,白水就這麼一家像點樣的酒店,你不來這還能去哪呀。”蘇子玉眯眼笑問:“張兄和我的學友不僅僅是商業對手那麼簡單吧。”張雪鬆點道:“記得拿下彪爺的那位女俠麼?”“那不是張兄的紅顏知己麼。”張雪鬆說:“你的梁冬林學友就是她的親哥哥。”“哇,好精彩啊。”蘇子玉一個勁點頭。“別光說我,你倆怎麼認識的呀?”“你記得年初我同你說過有一幫不逞之徒強占我的莊園,前不久叫張兄遇見,冬梅妹子親自出手拿下惡匪頭目,清除匪患。”“患難之中結深情,可貴,可貴。”梁冬林讚道。
張雪鬆手點上桌的酒菜說:“粗茶淡飯,希望高橋大人對付食用。”“梁兄,我發現張兄對你說話的語氣總是不太對,你怎麼得罪他了?”蘇子玉見張雪鬆和梁冬林一直在較勁。“我沒得罪他,是診所得罪他了。”蘇子玉問:“他有病人和傷員你沒有及時幫助救治?”“哪敢啊,他的事,我起五更爬半夜都得屁顛屁顛的跑去給他辦。”“張兄,梁兄既然那麼賣力氣,你還為啥這樣擠兌他?”張雪鬆揶揄道:“我沒說他人不好啊,他是人好骨頭賤,好好一家診所非得叫高橋,他還起個日本名,你不知道麼,高橋清夫,我看叫混夫還差不多。”“我都跟他解釋了,這些個事情都是我的老板做得,他還氣著,這人不可理喻,咱喝咱的酒,不理他。”梁冬林舉起酒杯碰上蘇子玉的杯。蘇子玉對張雪鬆說:“被動了吧,舉杯吧。”三隻酒杯碰出個響,各自喝進半杯。
“蘇兄,你知道我的住址,過來怎麼也不去看我一眼啊。”“我是到白水置辦年貨,順腳去看梁兄就遇見你了,咱哥倆真是有緣,來,單喝一口。”喝進去以後,蘇子玉說:“看到你我想到一件事。”“什麼事?”“長石縣是長白山裏的一個死角,即貧窮又落後,從外麵進到縣裏就兩條路,一條從白水到長石,另一條由鬆江到長石。縣城裏駐紮的軍隊所有物品,都由白水守備司令部的後勤部門,用馬車或汽車運到長石縣城,經了解,每隔十天左右,就有裝滿物資的車輛從白水,經臨河,八道溝、十二道溝、十四道溝進長石縣城,我想這個事對你也許有興趣。”
“嗬嗬,年末歲尾,正愁拿啥為新年添彩,蘇兄的禮單到了,送物資的車一次一般走幾輛?”“汽車一輛的時候居多,兩輛的時候有,很少。馬車就不一定了,三四掛,四五掛的時候都有,大雪封山以後,都是馬車或馬爬犁,汽車根本開不進去。”“押車人數呢?”“一輛汽車的時候基本都是兩個日本兵加三四個偽軍,馬車人多,但幾乎都是偽軍,沒日本人。”“知道為啥麼?”“馬車得走兩三天,鬼子是嫌冷怕凍吧。”“行,吃過飯弟就跟兄走一趟,熟悉一下道路。”“你不用白跑,你把隊伍帶到我那住下,一麵等他們一麵熟悉道路和地形就趕趟。”張雪鬆舉杯說:“嗯,也是個辦法,就這麼做了,來吧我的冬林親哥哥,小弟以後再也不嫌棄高橋君了,為我和蘇兄二次合作幹一杯。”梁冬林說:“嗬嗬,不用跟我虛頭巴腦,記得回頭給我帶件戰利品。”“張兄總算開竅了,你說你得罪了他,將來他在他爸媽那裏給你上點眼藥,你還能娶得到冬梅嫂子啊。”“就為這,我才一個勁的給他打溜須,你沒看到啊。”“嗬嗬,看到,看到。”小哥三個歡歡笑笑的喝著酒,一點看不出大戰前的緊張和急迫。
吃飽喝足,張雪鬆去櫃台結賬,掌櫃指著梁冬林說:“高橋先生已經接完賬了。”張雪鬆問梁冬林:“中間你也沒有出去,啥時結的。”“這是楊家的產業,我在這裏花銷不用現金結賬。”“哦,那以後我來簽單就行唄。”“想好事吧,必須我親自簽單,代簽東家不認。”蘇子玉出招說:“哎,張兄,那也有辦法,吃完拽他來簽單就完了唄。”梁冬林瞪起眼睛說:“你們倆哪個不比我肥的流油,少拿我當土豪啊。”張雪鬆說:“你是大哥,我們到你的一畝三分地,不吃大哥吃誰呀,是吧,蘇兄。”“必須吃他。”張雪鬆和蘇子玉牽著手哈哈大笑著向馬廄走去。
張雪鬆和蘇子玉分手後,直接回到營地,告訴李帶娣準備兩天的幹糧。李帶娣問:“有行動?”“嗯。”“人都去哪了”“宏山走時沒說,應該在訓練場吧。”“我去叫兩個人回來幫你。”“不用,咱存下的煎餅饅頭還有野豬肉包子,都在崖上凍著呢,吃十天都夠。”“姐,你不用那麼辛苦。”“二十幾個人的飯菜,也能累著姐的話,姐還敢來投你打鬼子呀。”“行,姐你先忙,我去訓練場看一眼。”李帶娣問:“隊伍什麼時候走?”“明天吃過午飯走。”李帶娣放鬆的說:“那我明上午準備就趕趟,你去吧。”
張雪鬆趕到訓練場,關宏山馬上集合隊伍,迎向張雪鬆,“報告隊長,營地實有人數十九人,後勤一人,野外訓練三人,現有十五人全部到齊。”張雪鬆擺擺手說:“都稍息吧。”他走到彭柱子麵前問:“你的兩個助手訓練得怎麼樣了?”“報告隊長,都比我強。”呂二愣搶先答道。“比你強你就得追了,過年以後隊裏再考核一次,你要是打不好就給調崗位。”“隊長,往哪調?”“你體格好,就專門在炮隊扛彈藥。”“隊長,那不是固廢材料了麼,其實他們仨要是不來,機槍這方麵,咱隊還沒有能比過我的。”張雪鬆擂呂二愣高凸的胸脯一拳:“你說的也是。”他又轉向彭柱子問:“你會使短槍不?”“打過兩回,不咋地。”張雪鬆要過關宏山的槍說:“你打兩槍試試。”彭柱子拿過槍比劃一圈沒找到目標。張雪鬆指著對麵溝邊一顆樹杈上堆積的一小塊雪團說:“看到沒有,就那樹椏上的雪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