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嶺鎮殲滅戰宣告結束,共殲滅日本守備隊一百二十三人,俘虜傷兵六人,打死打傷警備連十五人,其餘全部投降。打死保安隊員一名,傷一名,其餘都隨王金生逃跑。繳獲迫擊炮三門,輕重機槍十二挺,其它各類槍支彈藥和軍用罐頭,壓縮餅幹,糧食等正在逐一統計。
王春光指著眾多的戰利品對張雪鬆說:“雪鬆,這場戰鬥你占首功,繳獲所有物資,任你挑,任你選。”張雪鬆指著身後四匹馬上的物品說:“大哥,他們都選好了。”王春光好奇的去看,一挺歪把子,一門迫擊炮,六箱彈藥。“雪鬆,你是怕你們的馬累著啊,至少它們還能為你馱六箱彈藥。張雪鬆何嚐不想拿更多,礙於麵子沒有拿,現在王春光開口,他才說:“宏山哥,小波,再去搬六箱彈藥。”隨後問梁冬梅:“給家裏那個賭氣的弄支短槍沒?”梁冬梅從背囊裏取出一支明治二十六年式手槍,說:“看,王八盒子,我發現有一箱子這種槍的子彈,就把僅有的兩支槍都私藏了。”張雪鬆笑著點梁冬梅的鼻子說:“像我,是我媳婦。”“怎麼了?”“貪。”兩人相視而笑。
王春光說:“還傻笑,不拿些罐頭和餅幹啊。”張雪鬆瞅梁冬梅:“拿不?”“我嚐了,不好吃,餅幹除了鹹再沒別的味,肉罐頭味怪怪的,沒我燉的肉好吃,都留給大哥的隊伍上吧。”張雪鬆對王春光說:“大哥,冬梅是我們的後勤總管,她說不拿,就不拿了。”
栗大勇從警備連俘虜那麵回來向王春光報告說:“俘虜教育工作做完,有四十三人願意加入我們部隊。”“好,收,都收下。”“栗參謀長,有沒有會打炮的,我要一個。”栗大勇說:“時間太緊,兵種還未分別統計,要不你自己去問一下。”張雪鬆見關宏山裝完彈藥,說“宏山哥,你比我明白,過去選個會使炮的咱要。”
關宏山領過一個個頭矮小,體瘦如柴的偽軍說:“雪鬆,就這一個會使炮的。”張雪鬆歪頭左看又看,還未待說話,那個兵先說話:“嫌我長得小是吧,雖然我的個頭小,可我炮彈打得高,一打一個準,你信不。”梁冬梅看他那猴氣樣,就忍不住笑。“妹子不信是吧。”他轉向關宏山說:“長官,不信你就把馬背上的炮卸下來試試,我就給你打軍營後麵那個煙囪,兩發炮彈拿下它,你信不?”關宏山指著張雪鬆說:“這才是我們的長官。”“長官好。”人小,軍禮行的極為標準。“你叫什麼名字?”“報告長官,小的叫馬北屯。”“在哪裏學得炮。”“在原東北軍。”“怎麼當上漢奸了?”“部隊不抵抗,受降後改為日偽警備隊,部隊整體打散整編,我就由炮兵變成了步兵。”“既然是東北軍的老兵,我信你,一會就跟著宏山哥走吧。”“是,長官。”張雪鬆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他逗你呢,我們這裏都是兄弟,沒有長官。”
張雪鬆走到忙著聽彙報的王春光身邊,扯他衣角一下說:“大哥,你太忙了,我們要走了。”“你急啥,怎麼也得喝一杯勝利酒啊。”“家裏還有很多事,真得走了。”王春光說:“那好,以後有事我就派徐排長去同你連係。”“好吧。”兩人手握到一起有一分鍾才分開。
張雪鬆的人馬同義勇軍分開後,馬北屯不解的問關宏山:“大哥,咱們的隊伍不會就有這幾個人吧。”“這幾個人怎麼了,不能打鬼子啊。”馬北屯看到四個人,竟然有兩挺機槍,兩支衝鋒槍,腰裏還都別著短家夥,他當兵八年,就沒見過有這麼硬實裝備的部隊,當初他在東北軍旅長的警衛排也就是清一色的盒子炮,頂多貼身的警衛員,才能挎上一支衝鋒槍。他點頭說:“哥,說真的,你們人少點,可家夥真厲害。”“還你們,你是啥呀。”江小波不滿的說。“對,對,我們。”馬北屯的話剛說完,後麵就有人喊:“馬大哥,等等兄弟—”
全隊人駐足向後看,一高一矮兩個兵追上來。張雪鬆問馬北屯:“他們是誰?”“哦,警備連的兄弟。”等到兩人追上來以後,馬北屯問:“你倆都拿了抗聯發的路費要回家,怎麼還不走。”“大哥,我們看你跟了他們,我們就不想走了。”馬北屯拉下臉說:“不走你們把錢還給人家沒。”“我倆要跟大哥走,加入他們還用還錢啊。”張雪鬆問:“要跟我們走?先說說你們倆有什麼特長,你們的大哥會打炮,我們才要。”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吭哧半天沒說出所以然。
張雪鬆說:“如果沒有過人的本事,你們還是去回家種地娶媳婦吧。”馬北屯看了兩個兄弟一眼,求張雪鬆說:“我們都是從一個屯子出來的,這大個子叫呂二愣,有一把好力氣,炮兵需要有力氣的人背炮啊。”張雪鬆說:“咱有馬馱還用啥人背啊?”“你就是有馬,一裝一卸的搬弄,也得有兩個有力氣人啊。”
張雪鬆拍馬北屯肩頭一下說:“既然你那麼想留,就留下,但你得答應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教會他倆打炮,而且一打一個準。”“沒說的,這個老鄉叫石頭。”馬北屯指著矮個說。呂二楞和石頭見張雪鬆答應收他們,高興的和馬北屯抱到一起說:“咱哥仨這回可真的在一起了。”
江小波看到馬背上的槍炮和新增加的人員,提示張雪鬆說:“哥,咱這隊伍真得有個名字了。”“跟你們說過多少日子了,你們都不上心,起名字這事本就該是你這文化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