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鬆按照約定的日子,帶著關宏山去野狼溝,等在溝口的冰花笑盈盈的迎上前伸出手說:“雪鬆兄弟很準時呀。”張雪鬆握上冰花的手說:“還是姐姐到得早,介紹一下,我的哥哥關宏山。”關宏山和冰花打招呼,冰花說:“上次見過,就是沒說話。”張雪鬆叫過冰花身後的三拐子說:“兄弟,給你帶了匹馬,不知你適意不。”“哎呀,大哥,太適意了,大當家,看,我哥給我的馬。”三拐子樂得不知所以。冰花說:“謝謝你雪鬆。”“不用謝,這一仗下來,別說馬,車都有。”冰花立時喜上眉梢:“那好呀,這筆財咱去哪兒發。”“去我們四道坎村。”“咱村都叫日本人占了還回去幹啥啊。”三拐子沒轉過勁。“正因為叫日本人占了,我們才要回去。”張雪鬆對冰花說:“姐,今天咱就去我們老家四道坎村,一起走目標太大,你和拐子先走,等你走出兩三裏我們再走,二道坎拐子家溝門會合。”冰花對三拐子說:“走,去四道坎。”張雪鬆上次送糧讓冰花心存感激,這次送三拐子馬,讓冰花心生敬意。
四人在二道坎溝門會合以後,找到一處隱蔽地,張雪鬆在地上劃了三個道道說:“冰花姐,四道坎村顧名思義就是由四道坎組成,現在二道坎和四道坎叫日本人給強占去墾荒殖地,屯糧屯物支援關東軍,現在秋收已經結束,糧食也打完進倉,弟想打掉這兩夥墾荒隊,不知姐看行不。”“你對他們內部情況了解不,特別是人員裝備情況。”“兩年前他們剛進四道坎的時候,我二哥小閻王武蒼鷹打過一回,你可能聽說過這個人,那時僅四道坎被占,日本的莊園裏有十八九個男人和六七個婦女兒童,兩支長槍,現在啥情況得我們先進坎偵查完之後再定怎麼打。”“嗯,是頭肥豬,宰得過,那一會兄弟啥意思。”冰花問張雪鬆。“姐和拐子就進二道坎,我和宏山去四道坎,晚上天黑後還在這會合,怎樣?。”冰花說:“行。”
張雪鬆帶著關宏山,找到他上次觀察選的山頭,取出望遠鏡看到原來的木柵欄改成土打牆,房屋也由原來的兩棟增成三棟,也許是中午都在吃飯,院子裏靜悄悄的杳無一人,院外的場院上堆積一些金燦燦的玉米,場院不遠處堆著幾垛玉米秸和豆秸,十幾隻雞在玉米堆邊啄米吃。張雪鬆把望遠鏡遞給關宏山說:“莊園裏最東麵的土屋,就是我和師父住了十幾年的家,就是他們殺了我的師傅占了我們的家園,今天我要給師報這個仇,徹底毀掉這座園子,即使不能全部消滅他們,也得讓他們像我當年一樣流離失所。”
關宏山看了一陣問:“人都哪去了。”“張雪鬆取出背囊裏的幹糧說:“你看看天色,都幾點了,吃飯吧。”關宏山放下望遠鏡,從自己的背囊裏拿出一瓶酒說:“你看看這裏有啥。”“嗬嗬,還帶了這好東西呢。”關宏山說:“雪鬆,冬梅這孩子真是好姑娘啊,她怕咱倆在山上凍著,走時塞給我酒說:“拿著,冷了還能解解寒。”“哈哈,這大熱的天還能凍著,她就是怕我酒蟲爬出來傷了身子。”張雪鬆說著話,拔出瓶塞咕咚喝進一大口,將酒瓶遞給關宏山說:“哥,喝一口肚子裏即刻泛起一股熱浪。”兩人說笑間就把一瓶酒喝光了。
扔掉酒瓶,關宏山再次拿起望遠鏡嘿嘿樂道:“出來了,男男女女還不少啊。”院裏出來的人分成兩夥,十五六個青壯年男人,趕著兩掛牛車奔向遠處的農田,五六個婦女兒童和一個六十幾歲的男人,坐在玉米堆旁扒玉米粒子。“宏山哥,你在這盯著,我往前走走,可能的話,就從後院翻進去,查看一下屋裏是啥情況。”關宏山說:“那你可得注點意,萬一驚動他們,夜裏就會加強防備。”“這個時候估計都出去幹活了,我注意些就是。”張雪鬆進入自己生活十多年的地界,他閉著眼睛都走不錯地方。
張雪鬆從老房後牆翻進去,頭剛探出牆角,馬上想到前院可能還有狗,他退回身子,推一下老房的後窗,動一下沒打開,他拔出獵刀插進窗縫,輕輕別動幾下,撬開窗扇,推開窗子跳進老屋。透過前窗破落的窗紙,看見大門口左側的立杆上拴著一條青色皮毛的大狗,這是日本特有的狗種,俗稱“狼青”。有它在前院守著,張雪鬆隻有打消去前院偵查的念頭。他跳出老房,另三棟房子,兩棟住宅,一棟庫房。住宅的明處沒有發現武器,庫房後麵沒有窗口,看不到裏麵有沒有貨物。
張雪鬆撤出大院,回到觀察點,關宏山問:“怎麼樣,屋裏還有人和裝備沒有。”“人沒看到,裝備也沒看到,他們兩年前叫二哥打了一次,裝備隻能加強,不會減少,現在就是不知放在哪裏。”“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你看以咱們四個人現有的能力,能拿下這個大院麼?”
“夜裏偷襲應該沒有問題。”“院裏有條狗挺麻煩。”關宏山說:“一塊肉還搞不定。”“要是經過訓練的還真搞不定,把肉準備出來,到時再看。”張雪鬆看一眼樹影接道:“今晚來不及。”關宏山說:“咱那都是快馬,來得急。”“咱們來得及,冰花隊伍都得拿步量,一去一回明早天亮前到就算快了。”關宏山點頭應道:“也是。”張雪鬆和關宏山直等到下地收割人員,連同場院裏的人全部收工點清人數,方離開觀察點,去二道坎溝門與冰花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