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花的人卸車,張雪鬆把梁冬梅拉到一邊悄聲問:“你沒聽懂小波捎話的意思,還是他沒有說明白。”梁冬梅點頭說:“都明白。”“明白還這麼做。”張雪鬆反問。“這麼做是讓他們明白,這些糧食不是贖票的籌碼,是我們施舍給他們的恩惠。”梁冬梅毫不相讓。張雪鬆解釋說:“那個冰花是抗日的,你這樣做,一是暴露了咱的實力,二是弄僵了雙方的關係,你想想值麼。”“這次算我莽撞了,以後全聽你的還不行呀。”“我就知道我媳婦懂道理識大體。”張雪鬆讚道。“別給我戴高帽了,一會我給你的冰姐陪個禮總行吧。”張雪鬆拍拍梁冬梅的肩頭沒說話。
三拐子蹭到張雪鬆身邊悄聲說:“雪鬆,我不跟他們幹了,你帶我走好麼?”“這樣不好吧,我剛給了他們糧食,回頭就把人家的人給帶走了,多不仗義啊,你先跟他們幹著,走的事從長計議。”三拐子噘嘴說:“這一分手哪還有影了。”“有影,你聽我的。”張雪鬆合上眼睛,默算一下時間說:“半個月以後你帶著你們老大到這裏來等我,我幫你們一次弄夠過冬的糧食。”“真的。”三拐子眼睛即刻閃出光亮。“咱哥倆我能說假話麼。”“那好啊,那我現在和大當家說,還是—”張雪鬆說:“你掐準日子,臨到見麵的日子再說。”“好,這事要辦成,我在隊裏就能爭到麵子。”三拐子高興的蹦起一個高。
土匪卸完糧食,冰花走到張雪鬆麵前感激的說:“兄弟,今天真謝謝你。”冰花去掉了小字,直稱兄弟。“沒啥,應該的。”“三拐子剛才和你說什麼了,是要跟你走吧。”“沒有的事,我和他商量了一個小生意,得晚些日子做,到時他找你,你可別不給小弟麵子。”“你看我像是做生意的人嗎。”“這個生意你準能做。”“那姐就信兄弟了。”張雪鬆笑著點點頭。
梁冬梅站到冰花麵前行禮說:“冰花姐,剛才小妹莽撞,請姐姐原諒。”冰花拉起梁冬梅的手說:“多俊的妹子,雪鬆兄弟好福氣啊,看到妹子,就像看到當年的穆桂英,記得結婚時候別忘了告訴姐,姐給妹子備一份大禮。”“那就先謝過姐了。”梁冬梅又要行禮,被冰花拉住。張雪鬆問:“冬梅,帶的東西呢,夠姐的隊伍吃吧。”梁冬梅麵呈難色說:“姐,實在不好意思,夜裏也沒處買肉食,家裏僅有的十多斤煎餅,鹹菜、幹豆腐,都劃拉來了,還請姐姐見諒。”“妹子,這就很好了,你知道不,要不是隊伍三天沒開夥,我怎麼也不能把雪鬆兄弟給劫了呀,妹子如果不挑剔姐姐,姐姐真想和妹子結成親姐妹。”梁冬梅轉臉看張雪鬆,張雪鬆笑道:“你們姐妹的事看我幹嘛啊。”梁冬梅對冰花說:“姐,發現沒有,你的這個弟弟挺攪牙,妹和姐磕了。”冰花喊:“拿香來。”三拐子馬上舉著一把供香送到冰花麵前,冰花跪倒地上,一手拿香,一手在地上撮起一堆土,插上香點燃。梁冬梅跪倒冰花身邊說:“姐,你說。”
冰花舉起右手說:“蒼天在上,我冰花今天和梁冬梅結成親姐妹,以後何事何難,永不背叛。”梁冬梅握住冰花舉著的手說:“永不背叛。”張雪鬆鼓掌,冰花的手下緊跟著一起鼓掌。
兩人拜完姐妹,張雪鬆說:“冰花姐,我沒走了。”冰花拉住張雪鬆說:“你和你的那位兄弟也一夜沒吃東西了,正好冬梅妹子送來吃的,咱就一起吃一頓團圓飯唄。”“姐這一說,還真感覺餓了,要不冬梅你和宏山大哥趕山貨車先走,我和小波在這對付一口。”“妹子也別走了,雖然咱這沒有酒,拿水當酒喝一杯同心酒。”梁冬梅猶豫一下,想到帶出的這些武器,還是趕早走好。說:“冰花姐,我家裏活都排滿了,實在抽不出時間,就讓雪鬆在這陪你聊一會吧。”關宏山走到張雪鬆身邊,從背囊裏取出一壇酒說:“留下喝吧。”張雪鬆舉著酒壇說:“還是大哥想著我。”“那是我啊,是冬梅現囑咐的。”關宏山推托說。“誰拿的都是為我,謝了媳婦。”
江小波見關宏山他們要走,抓起兩張煎餅說:“哥,你陪冰花姐慢慢喝,我也跟小嫂走了。”張雪鬆知道江小波也是不放心武器,便楊楊手說:“走吧,路上注意安全。”冰花送走關宏山一行回來問張雪鬆:“兄弟,你也帶的隊伍吧。”“我哪有什麼隊伍啊。”“那你怎麼有那麼多硬家夥。”“運貨總遭人搶,就備下了。”“哦——”冰花似信非信的說:“兄弟,來,喝酒。”